但凡在屋里的人,没一个搭理她。
汪宝宝自讨了个没趣,吐吐舌头自己拎着行李箱就出去了。
没人帮她收拾那就她自己收拾呗,在家的时候她曾经好几次看到佣人打扫房间,又不是什么难事,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可以办到的。
她仔细研究了下牲口棚子的格局,盘算着还是先得把这里面清空再重新规划。
她也不认识什么工具,直接徒手开干,一双白嫩嫩的手才伸进茅草堆里就让剌了个血肉模糊。
“嘶——”汪宝宝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这么大她这双手还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呢,妈咪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一定不能留下任何伤疤,否则就是毁容,所以从来不让她做任何有危险的事,别说这样的粗活,就连院子里的玫瑰花都是轻易不让她碰触的,那东西有刺容易扎手。
可是一想到屋里那个好不容易才见着面的人,汪宝宝胡乱抹了把手,又继续收拾了起来。
她连头发都剪了,割破手算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在这里留下来!
“小麦啊,到底咋回事啊这,她咋就找这儿来了,该不是还为着上回那事儿吧。”陈翠莲担忧的往外看了眼。
这姑娘一进院她就认出来了,就是他们家大米前些时候在首都百货大楼里不小心惹上的那个,模样是真真的俊,就是脾气不太好,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到现在她瞅着都发憷得慌!
闺女他们跟这姑娘说的她听不明白,只觉得来者不善,这人不能留他们家。
季惟没事人一样的扶着她肩膀,把她推回屋里,"上回那就是个误会,这人是老倔头一老哥们儿的孙女,好不容易来一回大陆就想到处逛逛,刚好我们回老家,这不就跟着一块儿来了,放心吧……”
“王八蛋才跟他是老哥们儿!”老倔头阴阳怪气的打断她的话,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嘴瓢,又火冒三丈的连呸三声,“等会儿午饭我来做!”
这老头儿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向来是油瓶倒了不扶,眉毛着了不扑,这会儿竟然主动提出要做饭?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这么瞅着我干啥,早都跟你们说了这是一家子阴魂不散,你以为你这三脚猫招式就能把人打发走了?天真!”老倔头蓄势待发的搓搓手,戴上草帽就出去了。
这回他非得亲自整俩特色菜好好招呼招呼这香江来的贵客不可!
自从季惟来到郭家后,郭家那吃糠咽菜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也同样是因为她,个体市场逐渐开放,社员们手上的闲钱也多了,再也不用成天盯着地里那点野菜可着劲儿的薅,经常还能上集市去买点好吃好喝的改善改善伙食,经过这一年多的修整,田间地头的野菜又恢复了饥荒前的繁茂,尤其是荒地那一片,因为有了蓄水池的滋润,都快长成社员们的后菜园了!
老倔头瞅准几样一般人吃不惯的,譬如折耳根、苦菜之类,结结实实挖了一篮子,拿回去用清水胡乱那么一洗,啥酱料也不用,直接拿盐巴凉拌!
郭满仓无语的看着炕桌上那满满两大盘色香味全无的野菜,以及每个人碗里那半个拳头大小的糠菜团子……
“我说……”他提起筷子拨了拨,看看老倔头又指指窗外,“你这到底是想折腾她,还是想折腾我们啊?”
啥吃糠咽菜是艰苦朴素的美好品德,谁稀罕谁吃去,他这人俗气,就喜欢吃细粮吃猪肉!
祖宗开眼他们家总算过上了好吃好喝的日子,这好端端的又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不是想不开嘛!
“就这一两顿,吃清淡点咋地了!没文化就是没文化,偶尔少吃点粗粮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你别看这些野菜不起眼,它们同样有药用价值的知道不!”老倔头一边怒怼郭满仓,一边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只用油纸包着的大鸡腿,当着众人的面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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