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之后,我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要不是刚才看见路决,我也记不起来,虽然是件小事,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乔一柠像一朝坠入冰湖,寒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她僵住的手臂上。
“你怎么能觉得它是一件小事……”
乔一柠张了张嘴却没说下去,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即便她将陆宴打一顿出气,也没办法改变,她当时因为认错人造成的后果。
乔一柠的背脊绷紧得像根长弦,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当初的事情,她烧糊了脑袋,说话也是颠三倒四,因为发烧引起的冷热反应很强烈,她只记得有人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
整个礼堂都是冷的,只有身后一处温热,她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缩着脖子往里钻,对方只能抱着她,低头给她擦手心的汗。
正是因为那件事,她之后才会先入为主对陆宴产生别样的情愫。
少年人的喜欢最是热烈和莫名,而当时就是因为那个拥抱,她才一心沉沦。
乔一柠骤然想起,方才餐桌上他们提起路决带病参加的那次模拟考试。那场模拟考试就在朗诵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路决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才生病,考试才失利的。
而她当时在做什么?她一心抱着对陆宴的小心思,处处讨好对方。
乔一柠一下就心疼了,她之前仗着路决喜欢她,肆意耍赖,恃宠而骄,因为知道对方不会责怪她。她像是小偷一样,缓慢地从他身上偷取耐心和纵容,是爱给她任性的权利。
但是现在看来,她年少时的怦然心动,懵懂下突生的春心,皆因他一人而起。
她十七岁时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路决发现乔一柠的表情不太对劲,起身时甚至还绊了一下。他有些担心,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乔一柠就伸手抱住了他。
晚风倚在她肩上,在她落入路决怀里时,融化成胸口的片片温热。
路决捏了捏她的后颈:“怎么了?”
乔一柠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身后的夜空小声说:“原来我一直弄错了,我以为当年在小礼堂陪着我的人是陆宴,原来那人是你。”
她从路决怀里出来,仰头看他:“我上大一那年,我们在西行大学的礼堂遇见那次,你来找谁?”
凉风蜷缩在路决的指缝中,转瞬又被握紧碾碎,他手指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
半晌,路有些哑的声音才响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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