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面生的侍者劫持住燕灵,往夹道的反方向而去。四周竟无一人惊慌,包括燕灵她自己。
燕灵没有再反抗,甚至从始至终没有叫嚷。只一脸冷漠地任由他们控制。看管住她的三五侍者也是纳闷,在她的视角盲区面面相觑。
就这样几人在迷雾中逐渐远离人群,直到去路上只剩下他们几个,气氛诡异。
燕灵一路沉默,处于本能暗自判断这些人要将自己带去的大致方向。
不想夹道尽头,竟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早已等候多时。
一年轻道者男生女相,轻掸一白马尾拂尘,掀起光与雾。一身淡墨色的纱袍轻扬,头戴莲花玉冠,仙风道骨。他站在逆光处,带着修道者若有似无的玩味笑意。他的出现,令几个劫持者警惕起来。
因不知他意图何在,又看燕灵听话如斯。几个侍者自作主张,暂松开了燕灵,打算佯装无事路过。于是,停下步子,恭敬行礼向对方敬称道:“崔大师……”
谁知——
“求我。”
道士却只朝燕灵甜甜一笑,两个字说得在场人心惊,并做了下一刻就要动手的防备。
“你很闲吗?”燕灵懒懒一瞥,冷漠怼道。看来他亦是她的相识之人,也一贯没有他臆想中的那样反应,只回他一撞肩。
“接下来该往哪走,前方带路吧。”燕灵在岔路口从容询问这几个不久前绑走自己的侍者。
“这,这边请……”一个还算机灵的侍者回过神,赶忙为她指路。她的无视令随行侍者都松了口气,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可惜,道士并不生气她的态度。转身默默注视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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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亦是太子府邸。
虽是皇宫的一部分,又与其他宫室有隔。单设有一道小门,只在元旦、万寿、冬至、还有太子娶亲之日开放,另有在街市所开的府邸大门。如此虽可直通,却设门防的布置,亦如皇帝与太子的微妙关系。
太子府内的前庭廊庑下,五皇子周元基赏了会儿沉重下来的天色,这时偶遇了一路提着食盒的奉菜婢子,这才跟随香气,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是什么千年难遇的鬼日子,还意思称之大吉?”周元基一落座就即兴吐槽道,随后抿了口酒。可同席的周晃却不以为然,独自夹了一道鱼生入口。
见他如此态度,周元基又小有所指地讽刺道:“一看就是你府上放出去的那个冤孽作下的手笔。”
周晃搁下筷子,奉劝道:“今日你我只是宾客,自该少言多食。”
“那是你以为。”周元基嚣张道,“今日七弟不在,除了你,凭谁还能让我老五做小伏低的?”
这时,仿佛就是为了回应周元基的话,宴上宾客纷纷起立。
“……”见到来者即便是周元基,终究也一并起身作了揖。
只见顾任雍虽晚来,却在众人的拥簇中入了席。他的出现是出乎在场人意料之外的事,熟知官场的通透人都知道,他一贯只吃薛氏的冷席,礼到人从不到场。一则二人诸多利益相左,二则怕也是皇帝暗里不愿文武交好的缘故。
何况,朝中近日调任肃清动作频频,而顾任雍远赴地方查税,尚未来得及面圣,却赶着吃太子的酒。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纷纷揣测。
不想,周元基座塌尚未坐热,另一位大人物追赶着接连到场,排场比顾任雍还要更甚。
“梁王到!”随之众人又一次起身相迎。
只见梁王只穿着宽松的便衣,乘着一四人抬的榻椅,进来这满是宾客的宴席。然而,他如此不拘礼数,薛家的几位年长的叔伯却仍满脸荣幸地迎上去,大肆恭维一番。
“……九叔?”周元基略显难堪,嘟囔道:“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来?”
“能驱动他一来,自然也是难得一来的人物。”周晃并不惊奇,冷静回答周元基的问题,并看了他答案中的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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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殿下,快快上座。”寒暄过后,薛家叔伯想引梁王与周晃周元基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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