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配合的先走一步
94.
推开记者所在会议室的大门，就听见里头喧喧嚷嚷，一片嘈杂。
来者见状，压低了帽檐，默默朝里走去，忽然被一个响亮的嗓门喝住：“你跑来添什么乱？不会是覃远军又派你来抢功的吧？”
说话的那人是焦头烂额的牛贵强，来者慢慢抬起了头，大盖帽儿底下是一张白净而俊俏的脸蛋儿，正是昔日的“合作伙伴”孔翎。
“我被调到了科技科，现在负责设备维修，早就不归覃远管了。”孔翎眼里少了昔日的傲娇和自负，多了几分落寞与低调，解释说道，“是你们报修了投影设备，科室里派我来检修一下。”
眼下，这满屋子的记者让他浑身不适。
过去的孔翎一见镜头，就有瞬间开屏的冲动，可现在的他却只想头套麻袋，抑或是即刻拥有土行孙的遁地术，只求不被记者认出，不被镜头捕捉。
“哦，改修设备了啊。那行，你去吧。”牛贵强说着，侧身给孔翎放了行。
此前在和记者的一番你来我往中，双方的口头交涉主要集中在海葳和牛贵强之间，一方要逼吴瑕现身，一方强撑着拖时间。一干刑警虽拦得住海葳的双脚不出门，却拦不住他那张游说旁人、攻心惑众的利嘴。
这时，一些等的没了耐心记者又焦急地催促了起来——
“吴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能不能给个准信？”
“把我们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要不要合作了？”
“这就是你们83号的待客之道？提出要警媒协手的人可是你们警察自己啊！”
坐在会议室一角的海葳笃定地看了看手表，接着起身走到了门边，碰上牛贵强如门神一般守着不让，便开口道：“我给吴瑕的时间早就过了，既然他不守时，那我也就不奉陪了，麻烦你让个道儿。”
“你当这里是你家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牛贵强反唇相讥。
海葳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你好歹也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往，怎么到了吴瑕这里，连公关警察最基本的礼貌涵养都一点儿没有？”
牛贵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旁人拿他和过去的自己作对比，但还是强压下了个人喜恶，对海葳和其他蠢蠢欲动的记者说道：“我和我的同事都已经说得清楚了！把各位请过来，是警方想要和媒体合作！死在绿化带上的，那不是一头牲口，也不是一株植物，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吴科长一回到队里，就马不停蹄地去开专案会议，让你们等一下怎么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摆弄着投影仪的孔翎朝门边投来了一道目光，看见于小婉正快步走去支援牛贵强道：“是啊是啊！命案突发，将心比心，谁的时间比刑警还宝贵？”
海葳坚持要走，语气冰冷：“我报导过太多刑事大案，每天都有人被杀，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既然你们的吴科长光有合作提议，却没有合作诚意，那我不会在他的计划里浪费时间。请你们让开。”
牛贵强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过去跟着杨严震，哪里受过这等鸟气？要换作一个犯罪分子或是什么流氓地痞，他早就上前一记背摔，把这出言不逊的小白脸摁倒在地，让他彻底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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