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傅迟深不会不懂,傅迟深是个成年人、是个受过高等教育、在商圈厮杀成长、被称为翩翩公子的成年人——可他就是情绪崩溃了,他没有理智,满是恐惧。
“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吧。”
S级的Alpha失控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眼看五六个保安扑过去都险些按不住傅迟深,付驰延只能开口:“他家人不方便出面,我也算是他家人,给他打镇定剂吧。”
时今醒醒睡睡,直到三天后意识才算清醒。
时今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问护士,护士只说他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时今点点头,也不算太意外,他猜测到自己的情况大概是恶化了,不过,上次他犯病严重的时候也是卧床不起,故而现在也不是很担心。
但往床边一看——时今差点儿认不出傅迟深了。
付驰延瘦了些,脸上神情不是很好看,而傅迟深……时今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有多风度翩翩,此刻就有多么狼狈。
傅迟深胡子刮得干净,身上也收拾得整洁,但Alpha明明没病,却莫名消瘦了许多,那双昔日如同琥珀般的褐瞳布满血丝,时今甚至见傅迟深的手指紧攥得可以看见白色的骨节,像困兽濒临崩溃的前夕。
说来也真是奇怪,最初最沉稳淡定,仿佛全局在握的那个人,现在却成了最溃不成军、最不堪一击的人。
“……我这是昏迷了几天吗?”时今的声音很轻,脸上还带着些开玩笑似的笑意,但他实在衰弱得厉害,这会儿就说了那么一句都喘得不行。
“别说话了。”傅迟深出声,语气难得地有些严厉,“躺好,呼吸。”
边说着,傅迟深边默默握紧了时今的手,付驰延亦是难得地伸手贴在时今削瘦的面颊,许久未言。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给三人说话的时间,见时今醒来状态平稳,医生护士便一同进了病房,提出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目前院方还是只知道Alpha的细胞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病情,故而治疗还是从标记了时今的两位Alpha身上下手,之前两人都只是提供血液,而这次院方提出可能需要提供更多的东西,比如说脊髓,比如说腺体里的某种物质。
能不能治疗成功另说,一个Alpha同时抽取这么多东西,身体必然会虚弱,尤其是关系到腺体,Alpha和Omega不一样,Omega或许只会难受得应激反应,Alpha则必定会感到虚弱,如果抽取的比较多,有可能导致的并发症也是个问题。
“几位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里签字,最快晚上我们就可以进行抽取,请尽快决定。”
签字单摆在床头,医生们显然也着急。
时父则在病房里停留了一会儿,临走前说道:“你们俩去一个吧。”
病房安静下来,时今躺在病床上听得迷迷糊糊,一会儿脊髓液、一会儿基因体……他本来刚醒来脑袋就晕,绕来绕去更是没太听懂,只知道两位Alpha又得为他付出些什么了。
“能再等等吗?”就算时今听不懂,也知道抽取太多东西对身体不好,“或许……还有其他方法。”
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办法呢。就算有,也没有时间再等了。
傅迟深捏了捏时今的指尖,付驰延揉了揉时今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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