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中,皇上坐在书案边,哆嗦抬笔,试图靠写出几道圣旨来挽救眼下的局势。可是,当圣旨无人遵守,那皇帝也就不再是皇帝了。
德意这时端着药进来,皇帝放下笔,锦帛上未着一字,问道,“沈执的人已经到哪了?”
德意沉默了一会,“沈执的兵马离广安的路程,据谢大人的回话,不过三日的时间。”
皇帝手里的药碗掉在了地上,面上登时变了颜色。玉器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显得尤为突兀。
“那魏冉有消息了么?”
“暂无。”德意敛眸,“这段时间传输信件一向不方便,所以没有消息回带。”
说是不方便,其实是因为北方一带已经全是魏冉的人,只要魏冉说不让人透露,就没人敢透露。大军压境,无人敢吭一声,更不敢擅自传信。
皇帝一听到没有消息,更为惊慌,脸色也更加枯槁,他喘了几口粗气,“你去传话出去,他若是能救驾有功,朕便...朕便...”
说到这皇帝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东西可以掣肘魏冉,更可怕的是,金银器玉,良田美眷,那人好像也并不感兴趣。
倒是有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的,可前不久已经被他卖给北萧了,而翌日就是大典。
皇帝一时不知道下什么赏赐,觉得有些没面子,可他没有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位高权重手眼通天,并且还没有身为臣子的忠心耿耿,带着皇室血脉,唯独心悦一个女子,偏还被算计去了北萧和亲。那么他回来,是救驾还是杀驾就不好说了。
德意看出皇帝脸色不太好看,于是连忙补充道:“陛下,锦州和绛官那两块地颇为富庶,不如就将这两块地赐给王爷当封地如何?”他说完打量着皇帝的脸色,锦州和绛官两块地,是如今太子的地界,皇上对这两块地的处理,其实也代表着他对太子的态度。
皇帝眼睛也没眨,他本就对这个和沈氏沾边的太子不加好感,他以为自己尚在壮年春秋鼎盛,所以并未考虑未来子嗣问题。“好,就照你这个意思办。”
“是。奴才这就派人传话出去,有王爷在,一定不会叫谋逆之人得逞的。”
“嗯,下去吧。”皇帝面色并未和缓,仍为三日后沈执军队兵临城下而头疼,殊不知他以为还有三日的时间,而皇后早已经准备在明天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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