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站着白清之，他淌了一脸的泪，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一阵冷风吹进来，白清之衣袍被扬起，瘦弱的似乎要被飓风吹走。
沈汝河一阵心疼，他面容惨淡的上前搂住了他，宽阔的背部将他遮挡的严严实实。
白清之伸手搂紧了他，眼里噙满了水花。
外面的那一幕幕，他都看见了。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若是我知道，我是这样一个祸害，我一定……”
他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清之。”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汝河带血的唇瓣吻他的脖颈，“不要这样。”
“你幼时即被我的仇敌灭门，不仅父母双亡，还因此身染魔气，每年都要遭受剧痛，这些种种，皆是因我而起。”
“恶果，也应该由我来承受才是。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闭上眼睛，泪倏尔掉落，沈汝河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他。
他是个胆小懦弱的人，这些事，从来不曾与清之讲过，就是怕他对自己疏远。
可是这种关头，若是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清之本就有资格得知事实，如果非要说，那沈汝河希望，是自己来开口。
“……”
真相被摆在面前，白清之神色怔愣。
他从没想过，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他忍不住啜泣。
幼时没有父母，身缠顽疾，原来都因师尊而起……
可即使如此。
“我爱你，从来没后悔过。”
白清之咬牙，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他艰难喘息道：“无论如何，师尊，我爱你……”
“或许，我父母之死是因为你，魔气侵体是因为你，可从小养育我长大，尽心竭力教导我，呵护我的也是你。”
情绪起伏太过剧烈，白清之眼前一阵阵发黑，“师尊……”
“……在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就是你，不是别人。”
这个生死关头，沈汝河竟然笑了，他用力抱紧了怀中人，口中无声涌出的鲜血湿透了白清之的肩膀。
“多谢……”
静静贪恋这一刻并不温暖的怀抱，与此同时，外面的雷声愈发大了。
推开已然意识模糊的沈汝河，白清之手里不知何时攥了把匕首。
他含泪扭头对猫咪吩咐道：“照顾好师尊。”
“喵呜。”大白猫眼神凌厉的应下了。
他握着锋利的匕首，步伐摇晃的走出屋外，那瘦弱的身躯几乎无法承受外面的狂风暴雨。
白清之仰头看向那万人的巨大阵势，“你们不是要取我的命吗？”
他笑道：“现在就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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