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言颓然坐在一旁看着他，满心的懊悔与自责。
“对不起清之……”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没用，喜欢的人生了重病，他连治疗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他受折磨。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扬言要带他走。
现在却连最基本的都给不了他！
楚荆言恼恨自己，却又无法。他起身走到了不远处，一拳狠狠打在树干上。
树干振动了两下，树叶簌簌而落，落了他满身。
骨节上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疼痛感一波波传来，却抵不上心里痛的万分之一。
楚荆言垂头咬牙，挫败又无奈。
当初为了躲避沈汝河的搜寻，故意用特殊的法子掩盖了自己和清之的气息。
“……清之。”
白清之已经陷入了熟睡中，自然听不到他的轻唤。
一条白色的玉坠从衣物中滑出，楚荆言走过去，盯了半晌，缓缓伸手。
只要将这个玉坠取下，清之身上的气息便掩盖不住。
沈汝河便会寻息而来，将他带走，为他找最好的丹药医治。
“……待在沈汝河的身边，总比在我身边好。”楚荆言喃喃道。
“是我自不量力，给不了你最好的……”
受伤的手握上了玉坠，只要稍一用力，它便会脱离清之的身体。
再等片刻，沈汝河应该就能赶来了。
眼里的情绪渐渐清晰，大手攥紧了玉坠，楚荆言刚准备用力，手背便覆上了一只软绵无力的小手。
那道虚弱的声音说：“荆言，别这样……”
楚荆言惶然睁眼，却见白清之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我保护不了你，就应该把你送回去……”
他别过头，样子很是难堪。
这几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没有实力，任何事情都是空谈，只能被别人无情的踩在脚下践踏。
白清之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声说：“我们去一次雁阵拍卖场吧。”
“……”
楚荆言沉默着点头。
去时自然是御剑飞行，但白清之向来对御剑有些害怕，小时便是如此，大了才稍微好些。
飞剑飘飘摇摇的在半空中快速飞行，旁无所依，似乎随时都能掉下去。
忍住心里的惊怕，白清之装作无恙的站在楚荆言身后，手抓紧了他飘起的衣带。
本就身体抱恙，又顶着狂风飞行了一个多时辰，白清之感觉站都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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