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小屋子里,祁乐关上门,厉声说:“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就想亲眼看一下——是不是他。”
“我不是给你发照片了吗?”
“但是他——没回家,不在公司,也不在他爸妈那边——”
祁乐气呼呼地说:“那你是准备这样子就跑病房里去?”
“我不说话,只从窗口看看。”
“这里是三楼,靠走廊这边又没窗户,你有本事从外面爬墙到窗口去看?”
“那我等在外面,等他出来——”
“你等在走廊里,不怕别人把你当疯子赶走?”
“那我到楼外面去等。”
“这栋楼三个出口,你去哪个出口等?”
她抓瞎了。
祁乐问:“你是铁了心要弄个水落石出?”
“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干什么都不安心。”
祁乐想了想,说:“真的服了你了!早知道是这样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跟我来吧,我给你搞套护士服穿着,免得被发现。”
她跟着祁乐来到护士更衣室,祁乐从一个筐子里拎出一件护士服:“来,把这个穿上,我去安排一下。”
她估计那衣服是白班护士换下来,放在那里等勤杂人员拿去洗的,但她此刻也顾不得怕脏了,马上穿在身上。
祁乐拿着帽子和口罩回来,递给她:“来,来,戴上,戴上,快点,别让其他人发现。”
她把口罩提得高高的,又把帽子压得低低的,祁乐也跟她一样,都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边。祁乐还塞了个夹着一沓纸的硬板夹和一支笔在她手里:“拿着,进去了听我报数字就装模作样做记录,什么也不要说,见到他可别惊叫,更别大闹,不然就把我害惨了。”
两人走过一病区,走过护士值班室,来到二病区,走到18号病室前,祁乐再次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装模作样地查看各种仪器的读数,并一一报给她记录。
她迎面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是吕小雅,她肯定会以为是谁的奶奶,瘦骨嶙峋,脸色蜡黄,眼睛深陷,头发稀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从床边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线路知道还活着,因为那根线有起伏,不是一根直直的横线。她瞟了一眼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的人,心一下沉到了底,那不是昨夜还跟她同枕共眠的人吗?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完全忘记了假装做记录。
祁乐没多逗留,扯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出了病房,一直拉到更衣室才放开,然后关上门,压低嗓子训斥说:“你怎么搞的?叫你装作做记录的样子,你怎么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次肯定暴露目标了!”
她还是呆若木鸡。
祁乐帮她把口罩摘了,帽子取了,护士服脱了,说:“走,到夜班护士休息室去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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