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唯愿君安
萧辞一行人是在秋水阁的井底旁的石格中找着留影珠的,它就被放在红褐色的香木盒中,周边已是杂草丛生。
锋一下至井底只是简易搜寻了一番便找着了它,谁也没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竟被人如此随意的放在此处。因而在锋一拿上来后,众人都有些迟疑,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争夺了一番,最后还是由萧辞亲自打开了它——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安安稳稳的被锁在木盒中。
萧辞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看向廖安白,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萧辞拿着留影珠回了王府。
萧辞几人回到王府时就见着段羽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喝茶,萧辞不用想也知道段羽也是冲着留影珠来的,他也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起看当年的真相。
于是乎在萧辞的带领下,一行人直奔后院书房,一路上段羽与云奕晗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似乎他们从未相识一般,但仔细留意也能发现两人状似不经意却又默契十足的小动作。
萧辞将锋刃几人留在外边关后门后,毫不含糊的当着宋谨修几人的面将留影珠拿出,拿着留影珠的手往前一伸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廖安白没有立即上前,站在原地道:“很简单,注入内力就可。”
片刻后,宋谨修接过留影珠道:“我来吧。”
将内力注入留影珠的瞬间宋谨修便感觉到手中的留影珠不断吸收着自己的内力,并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
就见留影珠外层有点点白光在闪耀,没过多久萧辞几人便见着了一片火红。
段羽知晓这是洛水宗失火的模样,火苗染红了半边天幕,他不自觉的捏紧拳头。突然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慢慢将他的拳头瓦解,段羽放松了不少,他顺势松开拳头将云奕晗的手握在手中。
突然几人的眼前出现了画面,先是洛水宗的大殿,其中一个与段羽有七分像的男人胸口处被人从后捅了一剑,长剑直穿心口,若没猜错那人便是许宗主,云奕晗有些不忍心的偏过头。
许宗主死前眼睛大大的睁着满脸的不可思议,随着许宗主的倒下,萧辞几人总算看清了背后捅剑之人——是年轻时期的陆迎南!
段羽死死的盯着陆迎南的幻影,仿佛想要进去撕了他一般。
画面再次变换,这次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条林间小道,画面不断晃动,应是拿着留影珠的人在跑动。
突然画面停了下来,就见一个美妇人抱着约莫一岁左右的幼童倒在地上,幼童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但他似乎受到太多的惊吓已经忘记了哭泣,就这么呆呆的仰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陆迎南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他看着地上的小孩和女人的尸体丢下了长剑,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慢慢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小孩,脚步踉跄的朝山下走去。
萧辞一行人沉默的看着留影珠里放出来的画面,这次没有的无尽的火光与鲜血,转而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许影被断水崖的人打伤,满身是血的躺在院子中,来人嘴中说些什么,随后画面便是一片黑暗。
廖安白看着最后的画面道:“是夏长老。”
话音刚落,画面再次亮起。萧辞看见了自己的娘亲,他认出来了这是自己前往封地的那一日,母妃难得或得准许出宫相送,现下萧辞已经知晓后边出现的便是李公公。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之时,又一段画面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眼前也是满天的大火,只是这次地点变成了皇宫。萧辞看着被火光照亮的陆迎南得意的侧脸,紧紧握紧了拳头,他深呼几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杀意。
随后留影珠再无画面放出,宋谨修摊开手掌手中的留影珠已从乳白色变成了透明色,宋谨修有些疑惑的看向廖安白。
廖安白这才拿起留影珠,仔细端详了片刻朝几人说道:“就这些,没了,这个留影珠也没用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是段羽率先打破了寂静。
段羽看着萧辞道:“李公公是陆迎南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但是李公公是因为中了‘阎罗’才与陆迎南合作。之前陆迎南与李公公决裂,想要解决掉他,却被李公公逃过一劫。”
萧辞知晓段羽这是想要合作,问道:“陆迎南为何要与李公公决裂?”
段羽看了看萧辞,犹豫了片刻道:“庙会那支箭是我射的,我想要试探您,李公公以为是陆迎南想要对您出手,于是便决定分道扬镳。”
萧辞有些意外的挑眉,但终究还是未说什么,转而问道:“现在陆迎南手上还有多少人?”
段羽赶紧答道:“江湖之人便只剩断水崖,朝堂之上倒是有许多耳目,原先的大理寺卿便是……”
许是担心萧辞不愿相信自己,段羽绞尽脑汁将自己知晓的全都与萧辞几人说了。
随后萧辞将天机图碎片拿出,天机图大半已经成型,只是西北部还是缺了个角。
段羽坚持知晓萧辞这是愿意信自己一次,思索了片刻道:“陆迎南身上有三块碎片,只是我也不知被他藏在哪。”
廖安白在一旁说:“我觉得应该就在他身边。”这句话成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接着说:“如此宝贝的东西,当然要放在自己身上才保险不是吗?”
说着,廖安白用内力震碎了自己的门主玉佩,拿出两块完好无损的天机图碎片,笑眯眯道:“就像我这样。”言罢将手中的碎片递给萧辞。
就在廖安白的碎片接近的一瞬间,便被已经成型的天机图吸了过去自动补位。
廖安白看着越加完整的天机图道:“只差三块了,我们可以回淮安找陆老贼算账了!”
恰逢此时远在淮安的锋九来信道:只欠东风。锋九已经假意归顺了陆迎南,而陆迎南则太过着急,他等这一日等了十余年,早已迫不及待,竟也未觉奇怪。
几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萧辞,萧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回淮安。”
宋谨修将漠北军留在断水崖,断了陆迎南的后路,只可惜现下远在淮安的陆迎南还不知晓自己养大的孩子已经背叛了自己,而自己仅剩的后路也被人断得一干二净。
一行人按着锋九整理的路线,躲开了陆迎南的眼线,除去山路颠簸外,几人只花了三余日便赶回了淮安。
抵达淮安时已是深夜时分,一行人并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先去了城外的军营。
宋谨修的副将得到消息,早早便将陆迎南派来的眼线都绑了,军师乃一奇人,已模仿人笔迹为绝招。
军师每日都模仿者陆迎南手下给其递虚假消息,直至现在陆迎南也未发现不对劲之处。
这夜巡逻的士兵听见熟悉的暗号声,立马打开大门迎接将军,宋谨修的副将们也早早便在将军帐外候着。
几人商量了一番,段羽主动请求前去对付陆迎南,萧辞几人则对付陆迎南的部下便可。
云奕晗紧张的待在一旁,私心上他不希望段羽一人去,但是若是段羽对付陆迎南他们成功的几率大了不少,他站在原地无力感从心底涌起。
萧辞听后并没有否决而是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段羽靠着木柱,认真想了想回道:“六成。”
又是一阵沉默,萧辞道:“记功一件,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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