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整天都耗在这里，馒头我吃不下，她就用水持续不断的呲我，往水里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当时觉得她有病，因为地下室潮湿。她一直用水呲我，很容易提前送我进棺材，但是老天保佑，靠着那点儿水。我活了下来，我能摸到馒头。能吃一点点，能坐起来。'
'本来我们是有机会见面的。'楼云谌眼神怅然，望向宋闻语眼睛的脸迷茫又懊悔，'但是那时候我太狼狈了，能坐起来之后我就缩到了墙角，这下她连我的膝盖都看不到了，我的嗓子受损，经常一整天都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
'之后的日子千篇一律，她给我送吃的喝的，然后坐在排气口发呆。我只能看见她的衣角，或者一点儿皮肤。但是她在那里，这个发现支撑着我活下来，然后利用难得空暇的时间谋划。'
'楼正阳派人来接我的前一天，她说要走，那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话，也是第一次，触碰到她。'
'我给了她我母亲留下的项链和手表，她没推脱。手指触碰到一起，她说我身上很凉，我说在地底下待久了，谁都热乎不起来，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所以……宋闻语听的有些动容，心脏密密麻麻泛着疼。脑子也一波波的发晕，很不舒服。
她艰难开口:'所以你们实际上根本没有交流，你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她甚至也根本没看见过你的脸？'
'交流还是有的。临分别前我问她那天为什么要来这里挖一个坑，她说她想躺进去。'
宋闻语惊讶，但又隐隐觉得熟悉，'她想自杀？'
'也许吧，谁知道呢。'
楼云谌吸了吸鼻子，垂下了头，'后来我回到瀚阳，一步步爬上来，想忘掉她，又对那双眼睛念念不忘，一开始我只是想帮帮她，她救了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一天真的躺进冰冷的土里，那年她才十三四岁，那么小就有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
'那你就没问问她叫什么，住在哪里？'
'问了。'楼云谌苦笑，'她说她叫妮妮，可是后来我回去找，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她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蒸发了。'
'再后来，我发现我依旧厌恶女人，但是如果有人长着跟她相似的漂亮杏眼儿，我会更加宽容，所以后来我一直在刻意的寻找这样的人，我妄想这样愚蠢的大海捞针可以找到她，你大概不信，一开始我的想法就只是找到她，帮帮她，那些桃色新闻，不过是让人妄加揣测罢了。'
四百三十六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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