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刚才盛泽甚至用了楼敬堂的安危威胁了他，所以当时的愤怒也不完全是装的。但是这件事显然不应该告诉宋闻语，否则指不定她会怎么闹。
楼云谌说完之后就平静下来，丝毫看不出刚刚还怒发冲冠。
宋闻语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忍不住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牺牲楼云柯和楼云禾？"
"也不能算是牺牲。"楼云谌无所谓的挑眉，"死有余辜吧。
楼总的狠心程度永远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宋闻语被惊得目瞪口呆，但仔细想想，这好像是楼总的基本操作，又觉得没那么惊讶了。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楼云谌都坐在书房里，什么都不做，就盯着天花板发呆，但宋闻语可没蠢到真的以为他在发呆，楼云谌大概率是在思考对策。
虽然对楼云柯感官并不好，但是楼云禾可是实实在在对她好，并且因为两年前帮她逃跑而受罚被发配国外，宋闻语觉得她必须帮帮他，报恩。
但现在的情况是鲸鲨相争，她一个啃泥巴的小虾米，要怎样做才能保住楼云禾呢？
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宋闻语甚至联系不到楼云禾。
所以她在晚饭饭桌上十分直白的向楼云谌提出了想要帮帮楼云禾的请求。
楼云谌神色淡淡，并没有当回事儿，"你打算怎么帮？"
"求你。"宋闻语大言不惭，丝毫不觉得害羞，"这事你不是始作俑者吗？我求你帮他。"
楼云谌："……"
"求人这么理直气壮？"他有些无语，"盛泽来求人还知道软着脾气说话呢，你是求人还是命令我？"
"求你。"宋闻语面无表情，"要求你随便提，只要我能办到的，都随你，只要你能保护好楼云禾。"
这话说的很让人心动。但楼云谌没有轻易相信，而是定定的打量着宋闻语。
宋闻语被他盯的浑身没底，但还是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排骨。
这场漫长的打量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墙上的挂钟敲响，楼云谌这才嗤笑一声，有些玩味道："你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拥有你的办法不是真心相待，而是威胁吗？宋闻语，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我那么用心的讨好你，你不接受，现在反而因为楼云禾的安危向我低头，你是圣母吗？"
"……"这话怎么听的人心里那么不舒服呢？
宋闻语来不及细想，反唇相讥："难道反思的不应该是你吗？你那么努力的讨好我。我还是觉得你不可靠，得用条件交换才能得到你的帮助，楼总，失败的是你。"
短短几句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吃完饭，宋闻语都没再说话，楼云谌虽然面无表情，但看上去也没有生气，所以他们还算和谐的度过了临睡前的放松时刻。
分歧来自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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