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守卫战（一）
弗朗西斯院长被凯亚三两句骚话劝退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帝国皇帝陛下生辰的前一天，还是没看到皇帝陛下的艾伯特彻底忍不住了。面色沉重地带着道森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凯亚届时正在厨房挽着袖子在一个齐人高的蛋糕上做奶油装饰，看到自己父亲脸色不虞的样子，手都没停一下：“父亲怎么来了？”
艾伯特看他那个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头疼，皱眉：“陛下都昏睡了三天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真的觉得继续用陛下遭受打击不想见人的借口、一边处理着政务一边糊弄着那些官员还能撑多久？”
凯亚没什么表情，控制力极强的手像操作着机甲一般控制着手里的奶油，做出一朵朵颜色好看的玫瑰。他平静地说：“陛下只是累了，让他多休息是应该的。”
这下道森都忍不住了：“元帅，你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就算你跟陛下有什么要隐瞒的事情，也跟我们透个底行吗？”
道森每天看着凯亚面无表情、神色恹恹地往卡诺房间一钻就不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处理政事和荣耀军团重组以及防御的事宜。虽然处理的都井井有条，但凯亚的状态实在让人觉得心慌。至少他道森从皇家军校阶段认识他到现在，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就好像……就好像在准备着迎接世界末日一样。
凯亚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精力充沛的哈士奇也会有累的不想动的一天。”
艾伯特脸色越来越黑了：“凯亚，我现在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是你的上级，如果你依旧保持着这个状态，我有权利让你暂时停职。”
此话一出，凯亚手一顿。
道森都瞪大了眼睛，他确实没料到艾伯特会直接来这么一出。不禁开口：“艾伯特元帅……”
凯亚终于把手里的奶油枪放下了。对着自己的父亲一笑：“我让火凰给陛下加了安眠药剂，所以才睡到今天，陛下明早就会醒，不用担心。”
艾伯特听了解释，脸色却更差了：“你没事为什么要给陛下下药？”
凯亚摊摊手，没回答，对着厨房的厨娘们吩咐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艾伯特担忧的神色越来越浓重。
他前几天跟白逸联系，却发现压根联系不上这个人。要知道以前就算这个人在多远的、多偏僻的星系，都能及时收到消息并回复。现在，反常的情况太多了，凯亚又是这么一个打死不说的状况。艾伯特不禁有些心慌。
道森也觉得不对了，要知道凯亚这个人，生性就是个随心所欲的老畜生，不管是为了形势还是为了自己舒坦，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情带上这么久的愁苦。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小皇帝出问题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
艾伯特面色凝重地对道森说：“这几天跟紧凯亚，我觉得要出事。”
道森沉重颔首：“是。”
这段时间内的凯亚也过得凄惨，每天靠在沉睡的卡诺身边处理政事大臣发过来的各种文件。虽说近期帝国民众对于改革一事支持多于反对，但毕竟要改变一个国家的实质不是简单的事，各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决策和文件等着审批和督查。看得凯亚几乎头大。往日战场报告都要让道森写的人，看着智脑里面一页又一页文件，居然没有发飙。
这么三天，连火凰都看不过去了：“元帅呀，要不我们把陛下叫醒吧，你这也太累了。”
凯亚摇头：“不用，让他休息。”
怎么说火凰以前也是真情实感地崇拜过这个帝国的战神的，对于元帅的话还是有些“说一不二”的条件反射在。他这么坚持，火凰也就没再劝。
火凰就眼看着这三天元帅又是守着陛下又是处理政务，时不时还要跟负责荣耀军团重组的那群人扯皮，还得挑时间出去筹备陛下的生日、还不让别人插手。
人都消瘦了！
火凰：“嘤嘤嘤，绝世好老攻！”
当晚，身心俱疲的凯亚正打算握着卡诺的手稍稍休息片刻，就警惕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刚闭眼没多久的元帅被战争本能惊醒了，黑暗中看到来人蹑手蹑脚的，当即就犹如一道妖风刮了过去。
于是准备进来跟他洽谈一下的道森副帅还没在黑暗中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床的位置呢，就被自己的上司重重一下撞到了墙上。
道森：“呃啊。”
这下凯亚认出来了，松手，皱眉：“你大半夜干嘛？”
道森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万幸凯亚还是留有“留活口”的念头的，没把他一脖子拧断。痛苦非常地低声抱怨：“你要不要这么狠？”
“你大半夜跟做贼似的猫进来，我没一枪崩了你就算好的了，”凯亚抱手，“你到底干嘛？”
道森委屈极了：“还是因为你！最近脸臭的跟个新丧夫的寡妇似的，我这辈子就没再你那张老子天下第一的脸上见过这副表情。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凯亚听他那个比喻脸色就黑了几分，摇摇头：“无可奉告。”
“凯亚·道格拉斯！我去你大爷的！你刚才打我一拳都不告诉我！”道森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声了。凯亚紧张地往床上看了一眼，确认人还安稳睡着这才回头：“啧，他药效已经过了，你别吵醒他。”
这时道森也心虚地压低了声音，往里面瞄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其实我也猜到了，你每次不正常都跟小皇帝脱不了关系，这次是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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