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仪虽然悟了,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心跳。
这心跳,说老实话,还挺不争气的。
跳得飞快不说,还让卫昭仪自己感觉快要缺氧了。
好家伙,在游戏里也缺氧,代入感也忒强了些。卫昭仪想。
可也正因为这份代入感,他才能感觉到他究竟对段西湘有多少喜欢。
他说过许多次喜欢,也并非没有过认真的时候。
但所有喜欢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刻。
他从前喜欢皇帝的长相,喜欢皇帝的声音,喜欢皇帝的性格。
那其实不肤浅。
人与人之间的喜欢本就如此,各自择其优点,越看就越动心,心越动,便越觉喜欢。
所以他说喜欢,是认真的喜欢。
只现在的喜欢是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喜欢。
是他克制不住,是他满心迫切,是他看着段西湘的脸,齿间就无可遏制转歇地想吐出话语。
是见到了,所有喜欢就像骇浪惊涛般扑涌而来。
将他吞没蚕食,也让他自甘沉没。
严格意义上来说。
卫昭仪想,这才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最认真,也唯一的一次表白。
和轻而易举说喜欢时不同,和讨好卖乖时的喜欢不同。
他这么喜欢段西湘。
所以一切都很不相同。
表白完的卫昭仪没敢多看心上人的表情。
他只能迟钝地感受到皇帝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
就像是在拨弄琴弦。
轻到近乎于无,但抚摸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宛如琴弦般觉得颤栗。
段西湘的语调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温柔。
卫昭仪听到皇帝在说:“朕听到了。”
352.
卫昭仪没能来得及理解这四个字的弦外之音。
他抬眼愣愣看了段西湘半晌,直到那张脸越靠越近,他曾短暂亲吻过的嘴唇落在了他的额头。
卫昭仪傻了。
他从来不善饮酒,却觉得自己饮了无数坛烈酒。
被那双唇瓣亲吻过的每一处,都在灼烧发烫,将他烧得理智全无。
也许是自己太热。
段西湘的吻落在嘴唇上时,竟一时让人觉得清冷。
这是一个似乎不带有任何意义的吻。
自上而下,只将卫昭仪一个人烧得面色发红,身体颤抖。
他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也在突然触碰到一点舌尖的时候彻底愣住。
读过的许多诗词都赞美点到即止的爱情。
见过的许多故事里也有过各种不尽相似的吻。
或许充满爱怜,或许溢满眷恋,或许带着绝望癫狂。
但卫昭仪傻乎乎被吻了半晌。
他心底不住在想,他看过的读过的这些故事诗词里,谁也没提及过,什么样的吻,才能让人觉得清冷。
仿佛自己在熔岩火炉中被一枝清香霜寒的梅花所亲吻。
不觉有任何情爱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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