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想好奖励了
十一月初是期中考试，为了不重蹈覆辙让自己成为数学成绩吊打别人而其他科被吊打的笑话，高晗煦也终于是收了心思，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了。
就因为这事，某一天下课还被季谨澄叫到了办公室谈话。
去的时候高晗煦还挺不解，纳闷他这几天是不是又被哪个爱搬弄是非的老师或者主任被动惹事了，但到了办公室看到季谨澄的表情，他知道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季谨澄指指摆在他旁边的椅子，示意高晗煦坐下，似乎还要和他促膝长谈一番。
“最近开始听课了？”
高晗煦坐下后，季谨澄迫不及待地问出来，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季谨澄的情绪已经不允许自己发出质疑，而是非常肯定。
因为他在说的时候眉开眼笑的，长辈的欣慰萦绕在整个办公室。
高晗煦挠挠头:“就……”
“有老师和我说，说你最近的状态挺好的，比以前积极很多。”
高晗煦摆了个八字眉表示疑惑，对季谨澄的表扬真是怎么也乐不起来。
不是季谨澄的话让他不舒服，被班主任这么说他高兴还来不及，而是这件事，瞬间让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谁他妈这么闲啊，不好好给学生上课，没事观察他做什么？哥哥我就想好好学习了，至于当成个事吗？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的脸扭曲成抹布倒没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应该是某位人民教师的职业病又犯了。
不过看到季谨澄挺高兴的，高晗煦也觉得没什么关系了，至少这样他在自家班主任的眼里是个好孩子，足够。
“所以想着问问你。”季谨澄端起茶杯，“这次考试怎么打算？”
“……先学着吧，能进步我就满足了。”
作为学生目前没有能仰仗的坚强后盾，高晗煦良心发现有些对不起兢兢业业的季老师，便挑了句还算有自知之明的回答。
见他的态度还算积极，季谨澄抓紧机会，带着引导的口吻接着问:“数学呢？数学怎么样？”
那抑制不住上扬的语气表现出特别期待高晗煦的回答。
“数学？”高晗煦问。
“对呀。”季谨澄往前凑了一点，“有没有信心保持？”
“这个……”从脚面抬起头看季谨澄，高晗煦算领悟到了这次找他谈话的中心思想。
摸底考试成绩好是因为暑假那一个月的充足准备时间，可这回还剩不到两周，不努力那就是伏而咶天，之前打得非常不牢固的底子根本不够吃，他又不能保证自己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学习，所以面对季谨澄真诚的脸，高晗煦没话了，他将手指在裤子上划来划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担心。”季谨澄见他少有的低头不出声，便微微起身握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老师就是问问，不是给你压力。”
“应该问题不大。”高晗煦说。
“有信心那就更好。”季谨澄又拍了他两下，接着说：“咱们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做到在有限的时间竭尽所能，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最棒的。”
季谨澄眉眼弯弯，教师的和蔼教导和令人心旷神怡的露齿之笑，让高晗煦的内心如安分流淌的小溪在接受石子的撞击泛起水花而变得不再平静。
或者说好不容易回归平静，因为眼前的人又变得再次澎湃了。
加上季谨澄这一抬手的动作，洗衣粉那种淡淡的柠檬香气就顺着动作扑腾开了，不仅顽皮着四处流窜，还越过空气分子钻进高晗煦的鼻腔，弥留好久也不肯出去。
“季老师，我……”高晗煦努力把自己的指向性表现得没那么明显，敛声息语地瞄了那只还在肩膀上的手一眼，不自觉地感受着季谨澄小猫爪子般的力度，心尖上那块看不见的软肉都被他的动作带得麻酥酥的，只好含糊答应道:“……尽量吧。”
“好。”季谨澄笑靥如花，真诚到右边尖尖的虎牙都露出来了，“等老师总结一些题，让你们考前练练手。”
是什么在咚咚咚作响？高晗煦深呼吸没得空想，因为这样的季谨澄他一秒钟都没敢多瞧，忙不迭地应了，就揣着要跳出来的心脏往教室跑。
医务室能做心电图吗？
好像不能。
本来在经过国庆七天假期的沉淀，高晗煦再在学校见到为人师表的季谨澄时又变回以前那副木雕泥塑的样子了，可就因为今天的谈话，还不到五分钟的谈话，他这辈子都少见的不知所措就又被季谨澄给揪出来了，明晃晃地亮在他眼前。
回到教室后，高晗煦拿出水杯咕咚咕咚猛灌几口，用手背狠狠擦掉因为动作不稳而从嘴角流到下巴的水，望着窗外七零八落的树叶抖了好一会的腿才把气喘匀，重新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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