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离惊喜归惊喜,却隐约不安,手掌飞快地在他背上探索:“怎么乱用药水?是药三分毒,你就不知道害怕吗?”
虽是呵斥,可里面的担心,黎宴听得出来。
放开宋非离,他打了个寒战,仿佛是后怕,又在瞬间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说:“唐九卿靠得住,我信得过他。”
宋非离往他脑袋上一敲:“切,哪来的憨气。”
明月楼从建造开始,四周就围了一层屏障,外面人只能从空隙里看到一小角,神神秘秘,如今步入梦境一般,每一层的陈设古色古香,当宋非离浸泡在碧绿琉璃砌成的浴池时,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堕落地舒张,舒服得骨头都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果然,他这真是堕落了!
洗完,宋非离持着酒尊,来到楼阁外,夜幕下却有成群结队的官员衣冠楚楚走过新落下的宽木栈道,有说有笑,宋非离立刻问周昆:“这些人怎么回事?”
周昆笑笑,嘘了一声:“保密。”
宋非离又往下望,这下不得了,不仅满朝文武都到了场,更有舞姬乐师助阵,更可怕的是,他自己都没独享过这楼,这些人要是都踩进他的明月楼里,人头攒动,唾沫横飞,那不得可惜死?!
宋非离暗暗磨牙,忽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回过头,是黎宴,黎宴已经换上了蟒袍,显得修身颀长的,试探着问:“你好像……不高兴?”
宋非离瞧着底下乌压压一片人就抑郁,连话也懒得回。
“其实,这些人都是来作证的,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黎宴也往下望去,“你看,他们都进不来明月楼。”
“作证?作证什么?”
宋非离边说着,视线一转,就见潋滟的湖面上迸出水珠,一个个半月状的坐台缓缓升起,连缀着水花,最后居然连成了扇形,于是那些人纷纷入席。
所有人同时翘首以待,无数目光投向了他,有玩笑,有惊讶,也有坐看好戏的。
宋非离顿时不自在,浑身如同针扎一般,他撑不住地要回身进楼,正转身,一条手臂又有力地把他揽回,掰正了:“干嘛要躲?我就是要他们看看,哪怕所有人反对,可他们还是得站在楼下看,也阻止不了。”
手臂又收紧了,他感到宋非离居然在发抖,“所以,师父,我们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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