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片刻之后,他抬眼,对韩律笑道:“我觉得,你会帮我的吧?毕竟你以前也帮,这次你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
韩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哐当一声,几个陶碗被他在地上摔得粉碎,渣滓四溅,宋非离将宋瑶推到一边,面如冰霜,抓住韩律的手,强迫他跪了下来,怒斥道:“韩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背太后的旨意,这后宫的事情也是你能插手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非离作势一耳光扇过去,都没用力,韩律却一把抓住那手,卯足力气往自己脸上招呼,身体顺势歪倒在地,凄惨道:“王爷饶命,我只是鬼迷了心窍,瞧上了宋贵人的美貌,一时兴起才犯下如此大错……”
宋瑶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说话,很快见两个侍卫开路进门,恭谨欠身,迎接太后尊驾。
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讥笑着进了门,以看戏的姿态扫过屋里的三个人。
论尊卑,宋非离还是一揖,堆笑道:“见过太后,太后万福,您来得正巧,儿臣正替您教训坏规矩的人呢。”
虽然自称儿臣不是本愿,皇后才这么说,但现在搬出这个词,至少能多添几分说话的底气。
儿臣二字显然很刺耳,太后呵得笑出来,讥诮道:“靖王这马背上的将领怎么能自称儿臣,这不合老祖宗的规矩,你还是以臣子自称吧。哀家问你,哀家留意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就刚好逮着了他?”
宋非离也料到会这样:“可能臣有心为太后分忧,天怜我一片心意吧。”
太后若有所思地一点头,问:“不会是你贼喊捉贼吧?”
“臣怎么敢?”宋非离惶恐地后退,一直退到韩律身侧,猛地抬脚踹了上去,“太后明鉴,臣的确是看见韩律这贱人偷偷给宋贵人送饭,臣想这宋贵人是太后亲口关押的罪妇,恬不知耻,败坏天颜,十恶不赦,韩律这么做,简直不把太后您放在眼里。”
这猛力的一脚踹得韩律踉跄扑倒,鼻子磕到地面,血腥一线充涌,一直淌过下巴,滴到地上,他跪着爬到太后脚边,凄惨地抱住了她的腿,哀求道:“请太后开恩,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太后留我一条小命吧……”
说得这么惨,太后却不怎么信,低眼藐视着,用护甲的尖头抬起韩律的脸:“别怕,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哀家可以饶你一命,别傻乎乎地给人顶罪,有哀家在,谁动得了你呢?”
韩律哭惨着摇头,急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否认:“不不不,不是这样……”
宋非离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看着太后又质问他:“你是被要挟了对吧?你好好想想,是得罪主子还是得罪哀家,这觊觎先帝妃嫔的罪……哀家会赐你一个‘加官进爵',这刑可不好受,捆住手脚,沾水的纸慢慢地一层层往脸上糊,一个时辰里活活闷死,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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