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这才说出来。
那人是在她进宫之前就认识了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而黎渊皇帝在召她进宫之后,还没来得及宠幸和封名份,自己却一病不起了,宋瑶还没嫁给丈夫,就被命运告知要守一辈子寡,这闷头一棒打得鲜血淋漓。
“……皇帝没了,宫里人也根本不在意我,拿月例也都是丫鬟跑腿,我什么人都见不到,半年之前,我偷跑出宫……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怀了孕,我本想着在宫里养几个月胎,毕竟吃的用的都是好的,谁不想给孩子用好的呢?谁知,太后突然发难,弄了一个肃正后宫,严格看管先帝的妃嫔的行踪,我就再没机会逃出去了,之后东窗事发,太后震怒,嫌我丢了皇家的脸面,就一定要杀了我们母子……”
宋非离听出了一点意思,偏头轻声道:“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和皇帝有过什么,没有圆房,也没有名份,什么都没有。”
“是……”
宋非离又重复一遍:“那你就坚持着,和先帝什么都没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孩子,你也快生了,办法自然会有的。”
离开冷宫许久,宋非离一直都没忘掉宋瑶的那个眼神,太绝望了,心如死灰,自古皇帝便是三宫六院,帝王垂垂老去,却一直有年轻的妃嫔在侧,没有人质疑这是对是错,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人们都是三跪九叩后再道皇恩浩荡,然后蹉跎一生。
宋非离牵着马,慢慢地走在街道上,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黎宴根本就不会有后宫,他唯一需要忧愁的是,他老了,死了,黎宴怎么办?
夜风微凉,酒家屋檐下红灯笼摇曳,远远望着,有人间烟火的温暖。
宋非离进去要了一壶酒,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液体入口竟有一种陌生的呛喉感,他的血液也渐渐随之温热起来,耳畔涌起一阵阵的幻听,马嘶风啸,鸣金擂鼓,呐喊惨叫全部混杂在一起,勾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然后,渐渐远去,渐渐再也听不见了。
最后,喝完了酒,他尚还清醒着,回到容府,谁知纪容秋就在大门口等着,见到他,就笑得莫名奇妙:“阿离,你府上有钱吗?”
宋非离知道他要说啥,点了点头:“你最近是手头紧吗?要借多少,我一定尽力,再不济我帮你借。”
纪容秋像是欲言又止,为难起来,最后比划起来:“也不要多少钱,你就多带点珍珠玛瑙,宝石啊金子啊什么的,就是那种亮闪闪反光的小玩意儿,越多越好,你徒弟硬是抢了我身上的金锁,已经藏在嘴里一个时辰不肯还了,”说着他又笑了笑,“你也知道,它现在是龙嘛,年纪又小怪不了它……”
宋非离:“……”
134意识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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