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样一样道出,没有粉饰,没有遮掩,也没有半点难为情,宋非离笑起来,眼底一片平静,又说:“这其三么,我早说过他并不比你好过,他有的都是他自己奋力博来的,若你非要说他占了你先机,那也就是他运气好,遇到了我这个师父。”
说到这里,宋非离摸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太要脸了,气势却不能输,又凉凉道:“你要不嫌弃,就在这里跪下,磕上三个头,我也收你为徒,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从容大度,还给双方留了个台阶,其实宋非离也没真想收徒,就是说到那里,好歹表示一下。
赫连城和唐九卿观摩了整场好戏,纷纷唏嘘,沈时久面色冷得诡异,眸光不知望在何处,良久,他猛地一甩袖子,恨声道:“你这是狡辩,我说不过你,但你也不能抹掉他囚禁我的事实!”
宋非离供认不讳:“是是是,这个是他不对,该打该教训,虽然你已经把他教训得显出了原形,我还是要他向你道歉,如何?”
沈时久像是在斟酌。
宋非离知道,沈时久虽然性子冷,却并不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比黎宴还要善良,不然也不会在妖境里穷困潦倒,还卖掉房子土地给宋非离还债。他困于妖境,没和人打过交道,并不知道以退为进这法,对上宋非离这个人精自然说不过。
黎宴可怜,他也是很可怜的,只是宋非离必须站在徒弟这边。
沈时久瞧了眼卧在地上满身渗血的黑龙,也觉得解了气,宋非离也见好就收,没有再三逼迫,他回身打量着黑龙这一身伤,又心疼,又没法,现下更找不到黑龙养伤的好地方。
迟疑片刻,宋非离咬紧牙关,双手穿过龙身腹下,硬是把这比他腰身还粗一圈的黑龙抱了起来,地上还拖着一条粗长带血的龙尾。
纪容秋得到消息来晚了,马车倒是很宽敞,他撩开车帘,一眼就明白,对宋非离招了招手:“宫里不方便,快抱上来,让它到我府上修养。”
宋非离惊诧:“你能治它的伤?”
纪容秋叹声:“能不能是一码事,你先把它安顿好了,我再想想办法。”
宋非离别无他法,只有照做。
虽然黎宴原身只是一条幼龙,但对于人类而言,它大得很,有如一条浑身鳞片的大蟒,威风而不可亲近。
宋非离只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它,用力到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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