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野当他顾非止是什么？
一辈子只跟在他身后，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吗！
“莫公子还真是……呵，那莫公子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莫野站在这屋子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吞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似一把把冷刃，狠狠扎在他的喉咙里，脏肺里，心肉里，身侧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辞——”
“莫不离，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莫野疼，他怎不疼，莫野每一句自己逼自己的话，又怎不是在逼他，他一片一片将他的心脏给撕开，又怎知他也是煎熬！
似箭的狼毫笔已经扎进了肉里，鲜血直流，他几乎是没了平日的风度，吼出这句话的。
莫野不敢看他，低头红了眼圈的开口。
“我……对不——”
莫野还未说完，唇就贴上了顾非止的气息，呼吸的空气悉数被顾非止夺了去，要说的话悉数被堵进了喉咙里。
他是他莫野这辈子捧在心尖上，又藏进心脏里的人。
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他这辈子，最没有资格说爱的人！
可惜，这些话，顾非止是听不到了。
顾非止的唇贴上来的时候，莫野还是不知羞耻的存了一丝欢喜。
纵使知晓他的自尊，已经叫他自己踩得一丝都不剩，他，倒也心甘情愿了。
他被顾非止压到案桌上，一点儿挣扎都不曾有，心里却是毫无自尊和羞耻的想着，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也是甘愿的。
顾非止只没了往日风度的在他唇上掠夺，满腔怨愤都成了唇上的毫不退让，毫不留情，唇齿厮磨已成了凶狠的撕咬，血色渲染在两人薄唇上，极为绚丽。
案桌上原本铺着的“野”字，落了一地，案桌上的两人都忘了自己是谁。
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要断了的时候，莫野兀地清醒了过来，心如刀绞的割舍断了唇上的眷恋，狠狠的偏过了头，最后一吻不偏不倚落在了嘴角上。
八十九 溺一吻，什么都不要了
顾非止早就陷入了这一吻里，好似所有前尘往事，都能在这唇齿撕咬下消磨。
他本以为，身下那人没有推开他，是放下了，是知晓他从前做错了。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在莫野唇上咬出的血痕，心下涌起了无数心疼和愧疚，又压上去换成了厮磨，细细吻着那些渗血的咬痕。
他本以为，莫野不会再走了，可他最后一吻落在莫野唇角上时，还是被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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