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户部尚书严谦、吏部尚书贝隆拿下!六族之内,十三岁以上,杀无赦!十三岁以下,变卖为奴,发配北疆!"
天子一声令下,定了无数人的命数。没有人天生喜欢杀孽,可是如果仲子孝心慈手软,他又如何能护住更重要的人呢?位于高处,他也有他的苦楚。
"父皇……儿臣…儿臣请旨出兵…讨伐!叛军…"说罢,仲景熙又将头磕在地上,这一次,他就那样一直将额头贴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任凭眼泪入土而逝,不再将自己的软弱示人。
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所有王公贵族的耳中。那些翼王的党羽抖如筛糠,慌忙收拾东西,都想着好歹保了家中的老小。但事实上,仲子孝这次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不是他有多么仁慈,只是不想在仲景煕还没有继承大统的时候,就让他沾染这么多的血腥。
仲子孝尤记得自己是如何登基的,当年那一条条人命,就算到了现在,有时还会夜间被噩梦惊醒。那些故去的人,好似都对他怨念太重,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索命。仲子孝真的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一般。
严氏一族,贝氏一族,一夜之间满门凋零。京城顿时被血气和阴霾笼罩,但凡跟严谦和贝隆有一点关系的,都人心惶惶的。
【三日后,早朝】
宫人在一边宣读了太子领兵出征的旨意,满朝鸦雀无声。仲子孝向下扫视了一圈,每个人都没有遗落
"朕许久没有跟众位爱卿好好聊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因着翼王的事情争执不休。诸位都已为人父,自然知道骨肉血脉的意义。景熙是朕的儿子,景逸也是朕的儿子,太子也好翼王也好,在骨肉亲情面前,都不作数,朕只是一位父亲,而他们在朕的面前,永远是朕的儿子。"
"历朝历代,新皇登基,大都要有一番争斗,血流成河的历史屡见不鲜。这似乎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可朕却不想见到这样的事。众爱卿都是朕的臣子,当知晓朕的心意。为臣者,若不能为朕分忧,反而给朕添堵,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朕又不加以严惩,唯恐君则不君,臣则不臣。"
"然,太子仁厚,涕零上书,对众位的难处和无可奈何言之凿凿。太子一直主张以仁治国的主张。这个国家,终将是太子的,那么朕自然也乐得成全太子。故而一些并没有范下太大错的人,朕也只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降职罚俸外放,点到为止。但是不要以为仁慈等于软糯,朕的底线,太子的底线,谁若不怕死,尽管来犯!"
仲子孝说完,满朝文武下跪叩拜,感谢皇恩。仲子孝的这些话,恩威并施地将这件事画上了句点。
日后,太子整军出发,他骑马出城的时候,回头向这个他生活了十八年的皇城望了望,仲子孝就站在城楼上远望着他。那一刻,仲景熙心绪很复杂,此一别,他与翼王,就再也不会有兄友弟恭的和谐了,可他别无选择,这是他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爱他的人失望和难过,只有握着权利,才能掌控今后的人生,不再感到无力和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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