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比起北狄来不止是暖和了一点点,就是和大昭如今的初冬相比较,也是颇为暖和。
容若所见的那个人,一袭红纱清透飘逸,走动间,要露不露,穿着不可谓不大胆,她才知道,在大昭时,西凉公主福善算是穿的保守的了。
再看大家的神情,俨然已经习惯了,说明她平时便是那么大胆张扬的人。
福善公主一出场,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高扬着头颅,眼中睥睨一切的神情,好像大昭发生的那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也忘了曾经被折辱的不堪回忆。
容若垂着的眼中有着一丝厌恶,如果曾经害她中蛊为了威胁慕北辰,她还可以说一句福善公主心狠手段毒,是个狠角色,可是后来她和秦克卿合谋算计她的清白,又害得绿雀自戕差点丧命,简直不可原谅。
说来容若自认为和福善公主没有什么前情旧怨,但是她却一心要害自己,只说明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自以为是,不把别人的命当人命。
但有一点容若很疑惑,福善公主当日是中了容媛身上的蛊虫之毒的,怎么现在看着她好像没有一点中蛊毒的样子。
福善迈步间,红纱翩然扬起,从骨子里透出妖冶魅惑,比以前更甚,她的眉眼转动中,能轻易叫男人流连忘返,失了魂魄。
简之柔正入场,才摆好了姿势和笑脸,挺挺胸刚准备抬起下巴装作矜持一展她的风采,谁知道福善突然就冒出来,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简之柔简直气的脸都黑了,牙齿咬的紧紧的,难以维持脸上的优雅,眼中怨怼的光不再对着那个泼皮无赖少年,而是全冲向了福善公主。
福善一勾眼,红唇弯动,那股子张扬得意,让简之柔差点原地晕厥过去。
容若差点要喷笑出来,果然恶人还要恶人磨,这两个女人谁都不是吃素的,面对面斗法果然有看头。
“怎么还没开始啊?”福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抬手,一勾脚,风情无限,魅惑天成。
这还是初赛,没有什么大人物出场,坐镇的乃京兆尹杨顺,他见福善来了,忙让了位,在旁边恭敬道:“公主请稍等,人已经齐了,这就开始。”
福善掀了掀眉头,懒洋洋的环视一圈,忽然目光一顿,纤纤素指往某个地方一指:“那是谁?”
容若眸光一颤,长睫垂下,避开了福善的视线,用她在简之柔面前的演技,演作一个诚惶诚恐的小人物形象。
“微臣着人去问问……”
福善摆摆手,看到那人卑微低贱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可能是那个人,懒洋洋道:“不用了,本公主奉了母后的命过来看看,你们该如何还是如何,不用管本公主。”
杨顺答应了下去准备,这边福善又盯了另外一个人,红唇勾起一点嘲弄的笑容:“这不是简家大小姐嘛,扎在人堆里,本公主一时还真看不见。”
简之柔脸更黑了,明摆着讽刺她大众脸,没特色!
“臣女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福善公主高傲的目光从下往下扫过,又看往别的地方去,仿佛没听见简之柔的问安也没看到她行礼。
简之柔死死低着脑袋,心里早就把福善给骂了一千一万遍。
“什么人嘛,不过就是皇后娘娘领养的义女,有什么了不起的,敢给小姐脸色看。”两人往准备好的比赛区域走时,侍女愤愤不平道。
简之柔满含怒气的白了侍女一眼:“蠢货!”
侍女咬咬唇,有些不懂,她明明是帮着小姐出气,怎么就惹到小姐了。
“她现在挂着公主的名号就是比本小姐尊贵,等本小姐当了……”简之柔一口气忽然停下,眼神极冷的往福善那边看了眼,冷笑道:“残花败柳,就让她再猖狂几天何妨。”
简之柔不信,一个领养的公主罢了,还能跟真的金枝玉叶比较,忍一时之忍,待她成了清王妃,看这个福善还不是分分钟就被她解决了。
别人不知道,简之柔却无意中撞到过,西凉皇对清王的态度可谓亲切到近乎谄媚,虽然她搞不懂为何,但是心中隐隐有了某个猜测。
所以,简之柔对清王一半出于爱慕,还有一半则是她明白清王对西凉皇来说很不一般,否则也不会允许清王入住阿兰宫。
比赛的场地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第一阶段辨药,每个人前面一个桌子,上面放了大概有两百多种的草药。
其中有寻常可见的,也有西凉没有的,还有品种稀缺一般人只听说过却见不着的,更有连见都没见过的……
侍卫队的人送来笔墨纸砚,随着杨顺一声令下比赛就开始了。
两个时辰内,辨认的草药越多,用时越短就胜出,取前面一百名。
这个阶段对于围观群众来说其实有些无聊,他们只能看到那些大夫们拿了一株采药观嗅摸,然后沉吟半晌,再提笔慎重的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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