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清王府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清王妃身染重疾,已卧床不起,广招天下名医。
消息传出来,又成了西京城内的一个谈资。
都说清王体弱多病活不过二十八,还是天生寡命,克妻克亲,但凡和他走的近的,都没有好下场。
看看如今的清王妃,才嫁过来多久,这便要死了。
不过午后清王府来了一位客人,要是容若见了,肯定能认出来,她就是简府大小姐简之柔。
“王爷,都怪之柔认人不清,如今还害了王妃,之柔今日过来,就是特地请罪来的,一切罪责由之柔承担。”简之柔双眸若秋水,俏鼻一吸,眼眶立马就红了。
清王坐在上位,虚握拳抵着唇咳了两声,眸色淡如烟云,嘴角微抿,脸色越发白,可是照样风华不减,清隽照人,“这事怪不得你,你不需自责,不过那人的样貌你可记得?”
简之柔看着眼前男子,愣神了一下,回过神眼眸微闪,脸先飞了一抹红晕,仓惶低头道:“自,自是记得的,之柔已经着人画了画像,满城搜查,找出来人之后,一定交给王妃亲自处理。”
“王妃病重,你就不用打扰她了。”
简之柔听着清王提起清王妃时语气淡淡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窃喜,笑口颜开道:“那这事,还是之柔亲自和王爷禀过。”
从清王府出来上了马车,简之柔恨恨的瞪了侍女一眼:“没用的东西,看个人也看不好!”
侍女唯唯诺诺跪下来:“小姐,奴婢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狡诈。”
“本小姐都打算好了,等大昭和亲那个女人差不多死了,就把人交出去,到时候清王还能念本小姐一声好,都叫你给坏了事。”
“小姐……那……”
“算了。”简之柔转念一想,扬眉道:“这样也好。”多了她和清王接触的机会。
“小姐金枝玉叶,为了清王这般费尽心思,清王若是还不理会小姐的好,那真是不知好歹了。”
侍女觉得清王虽然是王爷,可是身份本就尴尬,再加上他那身子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她家小姐配清王,说不上癞蛤蟆和天鹅,那也是痨病鬼跟美娇娘,实在是亏。
不过简之柔一心向往,侍女身为下人也不好劝什么,只得顺着简之柔的附和几句,心中想着,简首辅定不会叫小姐嫁给清王,之前都不同意,更何况现在去当个继室。
简首辅的千金,在西京可是炙手可热,多少青年才俊神往,但是简之柔偏偏看上了说话都咳的清王,让简首辅头疼不已。
说起来,西京也无人不知简首辅对简之柔的宠溺,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如此看来,这位简小姐对王爷用情至深,到了不惜借刀杀人的地步。”帷幔之后,本该卧床不起的战如歌走了出来。
要不是容若,战如歌这次还真的着了简之柔的道,故而看向清王的眼神有些不善。
清王侧眸:“碧玉琉璃盏上的毒清了?”
“不负所望。”容若在战如歌身后露出身影。
容若也是才知道,简之柔的心计这么深。
当日叫容若去金缕玉衣阁明着什么都没做,顶多是用简首辅的声威强硬的叫店伙计取了碧玉琉璃盏来看,但其实她什么都做了,还一步三策,将后路都提前铺好。
简之柔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战如歌预定下了碧玉琉璃盏,所以在指甲里藏来了毒,在她把手放到上面是,毒已经暗中下下,再故意让容若触碰,就有了栽赃嫁祸的理由。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女,从而怀疑简首辅的千金呢。
简之柔这是一石二鸟,既除了战如歌,还博得清王之前的好名声,而容若,不过就是她算计下的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自然,容若如果没有逃走,在当牺牲品之前,还要先尝一下傀儡的滋味,发挥出她所有余热,再叫简之柔把尸体扔给清王府,她自己做个好人。
“劳烦你了。”清王对着容若点点头。
容若挑了挑眉,突然间觉得清王对她的态度……
亲和了不少?
事实上,清王看着舒缓柔和,但犹如天上轻云,总叫人有一种不可亵渎的高远感,自然也就没人亲近了。
接触过清王的人,不会想起那些他残害少女的传闻,只因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高雅,半分都不带世俗的污秽。
容若看出战如歌和清王有话要说,客气了两句先退了下去。
清王和战如歌相对而坐,清王摆了一局棋,他执黑子。
“碧玉琉璃盏是祁域将军送给他女儿及笄之礼,不过在祁家出事后丢失,王妃为何这般执着此物?”
战如歌手指一顿,落下白子,双目注视着棋盘,道:“正好听说了,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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