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殿前,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永怡公主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沉,手里端了一杯茶,看着面前的人,犹如俯视一群蝼蚁。
“怎么?刘斯缈是见不得人,还是不敢来见本公主?”永怡公主冷冷一笑,手里的茶翻了个个,那一碗尚热的茶水直接浇在了最前面的侍女头上。
侍女敢怒不敢言,死死压着脑袋,滚烫的水把皮肤激的一层层颤栗,混合着眼角的热一起流进嘴里。
永怡公主翻了个白眼,“嘁,没意思。”
如此侮辱侍女,不过是为了给刘斯缈打脸,可是如果一出戏只有一边用劲,那就变成一拳打进棉花里,未免无趣。
不过永怡公主也没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些宫人,她又叫人去弄了些细碎的小石子。
就这么跪着?
呵——
太便宜!
宫女太监苦不堪言,膝盖顶在碎石上,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在膝盖上狠狠碾压过,鲜血渗透裤子留了出来,骨头更像是嵌入了刀刃,在身体内部发出嘶鸣的疼痛。
永怡公主是宫里头长大的,最懂得如何叫人受罪又死不了,最大程度的叫这些奴才的主子颜面尽失。
她在江城走后性情又大变,以前虽然骄纵,现在倒显得有些恶毒。
“本公主以前看过一个戏,叫什么冰火两重天,拗月,你去地窖弄些冰块来,再搬个大炉子,本公主看看冻结成冰要多久化开。”
这次,不等拗月行动,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自旁边突兀的传来:“永怡,闹够了?”
永怡眼皮子一抬,看到端王跨着大步而来,一身绛紫色刺金的王爷袍风卷残叶,一路走来,像是脚底带风,看得出他最近那股子春风得意。
“啊,端王兄你来啦,本公主等了半天,有些无聊,所以就和这些奴才们玩玩游戏。”永怡公主站起来,红唇一勾,露出一个冷峭的笑容。
端王眸色微沉,眼底有些不悦,“全都下去吧。”
宫人们如蒙大赦,顾不得血迹斑斑的双腿,忙不迭连滚带爬的退下,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好的,告状什么的根本不敢指望。
宫里头都是主子,他们卑微渺小如尘埃,一切全凭主子兴趣罢了。
进入华元殿,永怡公主拿手作扇,阴阳怪气道:“以前本公主想去哪个殿就去哪个殿,连父皇都不曾多问一句,没想到如今的华元殿这么难进啊。”
端王撩起袍子坐下,眼眸阴鸷:“你有什么事?”
“端王兄现在大权在手,眼里还有本公主?”永怡坐到端王对面,一双眼睛如染秋霜,带着几分愤世嫉俗,“我要见父皇。”
端王一口回绝:“父皇病重不能见人,本王留了太医照看,你过些日子,等父皇能见风了再说。”
永怡公主蹙眉道:“是父皇不能见人,还是端王兄觉得?”
“随你怎么说,没有其他的事,你还是早点回公主府去,一个出嫁女子天天往宫里头跑,如何当得天下妇人表率。”
“呵,真稀奇,端王兄现在当真是觉得自己乃一国之主了吗?”
“放肆!”端王喝令一声,脸色瞬间沉的厉害,像是罩了一层黑铁,目光如刀,锋锐至极:“你再有这等话语,别怪为兄不讲情面!”
换了普通女人肯定是要叫端王吓住了,可永怡公主不是旁人,她自小在宫里有瑾贵妃和皇帝宠爱着,她连天下人都敬仰惶恐的皇帝都不怕,怎么可能怕端王。
永怡站起来,跟着大怒道:“慕凉呈,我现在就要见父皇,否则我就在世人面前告你一个谋逆之罪!”
“父皇为什么突然病了,说什么容若谋害太后,她有什么理由那样做,我根本不信,反而是你和刘斯缈,你们就这么住在宫里了,真当天下人眼瞎?”
“你们心里是什么勾当,本公主一清二楚,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到时候看天下人怎么腹诽你们这对狗……”
‘啪——’
永怡睁大了眼睛,慢慢伸手抚上脸庞:“你打我!父皇都没有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端王就在她面前,稍稍弯腰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口气阴森森道:“别试图激怒本王,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永怡看着那眼睛里清晰映射出的杀意,令她的身子骨都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脚底一软,更是重重坐倒在椅子里,一双眼睛不可思议,惊诧呆愣。
“你,你……”
端王站回去,目光冷冷的瞥了永怡一眼:“你要是听话,还可以当你相安无事的永怡公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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