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被迫
待戚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戚冉轻轻的喊到，“水也？”
那人没动静，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垂眼看向手中的发带，许久之后，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别的什么，
很奇怪，他像是心上最柔软的部分被人轻轻的挠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做什么才好，
他其实准备了礼物，但……好像还是没能送出去，
池水也睡得有点沉，大约也是这几日累着了，头发微乱，散落在床上，他似乎有些热，头上有些微的汗湿，
戚冉伸手抹了一下池水也眉角的汗，对方毫无察觉，他抬眼看向有些明亮的灯火，伸手将其熄灭了，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他收拾好了外面的东西，又将那几坛剩下的酒收进了屋子，顺带洗了把脸，连着头发一起，随便淋了两下，
他靠在床边，发梢上的水滴无声的落下，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地面上，
之前喝下的那几杯酒在现在总算有了反应，他有些累，但毫无睡意，
旁边的香还在燃着，即将燃尽了，
屋子里唯一的一点红色慢慢吞噬着身下的香烛，在屋中人的注视下，红色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不紧不慢的隐退，
十二月二十六日了，戚冉顺着窗户缝隙看向窗外，外面飘起了小雪，红梅倒衬着雪景，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这一刻的雪景很美，他喜欢的这个人今生只有十岁，
凌晨的院落万籁俱寂，他牵起那人的手，小心翼翼的系上了一枚小巧的金铃，金色小巧的铃铛配着红色的软绳，衬着那人本就细长的手腕更加白净，
铃铛碰撞，却没有发出声响，
半晌，他才低声道，“生辰快乐。”
水也，生辰快乐，
前世迟到的一声祝贺，连着今生，一并赠予你，
他牵了很久，直到那只手忽然蜷缩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接着，池水也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说:“我听见了。”
手上还剩下的那枚金铃落地，与地面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房间里回荡着声音，最后彻底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直到烛火又一次燃起，戚冉这才回过神来，
池水也伸手掐灭了手上了明火，眼神平静又带了些别的情绪，
戚冉听见自己的声音，宁静的不像他此时的心情，心脏跳的很快，声音却是平稳的，
他听见自己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池水也垂眸，那只刚刚还牵着他的手垂落在身边，手指半弯，明明屋子里有光，他却是坐在影子里面，
池水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轻轻道，“我没睡着过。”
从始至终，他都没睡着过。
“我说了。”池水也淡道，“我千杯不醉。”
手腕上的金铃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戚冉问，“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若是没有怀疑，他也不会从说这些引人所思的话，勾的他知道很可能是陷阱，却还是愿意往里面跳，
池水也思索了一会儿，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金铃，一边开口道，“很早，不过应该没有你察觉的早。”
戚冉抬眸，二人对视，四目相对，池水也的眼睫毛很长，那双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但每次沉下来时，比外人千言万语还要有压迫力，
他们站的很近，彼此间的距离不过半个手臂那般长，却像是隔了一道万丈深渊，没有人去迈那一步，
“其实从捡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大概是种直觉吧。”池水也笑，那抹笑意却未曾达眼底，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无奈，“我以前捡到你的时候你太冷了些，这样亲近，我确实没辙，可也不可能毫无防备。”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戚冉打断了，“这些客套的铺垫，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
池水也愣，抿紧嘴唇，
有些伪装带着久了，深入骨髓，哪儿怕现在心里早就跟有千万个小人在跳舞似的，可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池水也以前在心里唾弃过自己这点，可现如今却很庆幸这点，
至少，他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失态，
哪儿怕这件事情像刀子一般扎在心……
“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聊聊。”池水也扯了扯嘴角，“比如，你怎么会重生这件事情？”
戚冉撇了他一眼，淡道，“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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