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被归结成意外,程声脑子里轰地一声,有些无措地捏了捏鼻梁骨,嗓子眼冒汗,磕巴着说:“其实不太熟,就见过几次……”
旁边的张沉侧过头瞥他一眼,主动拿纸巾帮他擦面前油滋滋的桌子。
粥和小菜上来了,他们几个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慢慢夹菜,连筷子都打结。海燕觉得憋屈,努力活跃气氛,见桌子旁一摞刚上的啤酒便随口刺了张沉一句:“你怎么点这么多酒?又喝不完,浪费。”她像终于找到切入点似的,不断向程声抛话:“我就没见过张沉这么爱乱花钱的人,爱买房也就算了,没准能增值,还爱买乐器,他现在弹的那把电吉他要好几万,一个地下乐队哪用得着专业演奏级的电吉他?”
张沉听了不大高兴,“乐器这种东西买就要买最好的。”
海燕还跟他犟:“那你买钢琴做什么?你又不怎么会弹。”说到这儿可有的是苦水吐,她仿佛已经把程声划入自己战线,如同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跟他抱怨:“他为了买他那棚乐器卖了三环一套房,房子换乐器,你说哪有人这样?”
对面的Frank无所事事靠在椅子上,听到这茬感兴趣,指着程声说:“那他俩正好相反,程声节俭得不像话,我们读硕士那会儿在外面租房,程声顿顿在家自己做饭,叫他出去下馆子他嫌贵,能走路绝不坐车,换台电脑要想好久,他爸给他生活费他不要,居然硬生生靠着奖学金活下来了。”
张沉朝他这边快速看去一眼,快得转瞬即逝,程声还没分辨出那人究竟有没有看自己,眼前就只剩一个固定的侧面。
粥上来了,Frank却接到一通电话,匆匆赶去店外,等再回来时一脸焦急,拎上椅子旁的包就要往外走。
程声见他急成这样,喝粥的勺撂下,仰头问他:“怎么回事?”
“高校合作那边出问题了,我赶紧过去和他们负责人见一面。”Frank把正往起站想和他一起走的程声按回椅子上,说:“你别去了,跟你老朋友们好好吃一顿饭,之后回家睡觉,这几天连轴转我真怕你晕倒在公司。”
Frank这一走,桌上三个人之间的尴尬彻底消失,原本在喝粥的张沉忽然出声:“周五我一定过去报道。”
程声苦笑:“你看到了吧,我们两个技术被逼得天天跑业务,原本打算九月上线,正好赶上学生们开学,去高校做做宣讲赶赶活动,现在很多手续没下来,合作只谈了几个,不知道要推后到什么时候。”
这边因为工作卡在一半气氛骤降,海燕这个闲杂人士却丝毫感受不到,边夹菜边兴致满满地问程声:“程老板,你家不是很有钱吗?干嘛累死累活去创业?我要是有钱什么工作也不干,每天就在家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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