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蠢货这次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儿。
燕升搁下茶盏，起身道，“父亲，儿子先告辞了。”
走到门边，他忽然停住脚步，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话，“再说父亲可别忘了，妹妹如今已与烈王有婚约在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内务府那边会派人来查看的。”
燕父一惊，干笑道，“怎么好端端说这个，你妹妹身子健康着呢，能有什么事啊，你太多心了。”
燕升微勾唇角，举步跨出门槛，“父亲好好歇息吧。估计明儿刑部就会派人上门了。”
送走儿子，燕父陷入沉思。
首先，儿子是一定得保全的。
现在燕家就像一座房子，外面看着富丽堂皇，风光无限，实则里面全靠燕升一人独挑大梁，若他出了什么问题，这栋看似华丽的府邸就会大厦倾覆，完全倒塌。
他哪里还能过这太上皇般的舒坦日子！
然后，若有可能，女儿也要保住。
毕竟现在女儿快跟烈王完婚了。
保下女儿，燕家以后就是皇亲国戚，势必荣耀更甚，再上一层楼。
如儿子所说的，现在事情未盖棺定论，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为了燕家，他可以忍辱负重，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最后，若是事情真被捅破了，到时候只能舍弃女儿，保住儿子了。
一切就看接下来事态如何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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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
关于燕家的流言蜚语如流水般汹涌不断，愈演愈烈。
早朝时被指控时他就隐隐有猜测。
背后估计有人在推动。
不然照古氏所说，他们一家皆为平民，在京城又无人脉无势力，怎么能找得到沦落青楼的琴姨娘，并把她成功救出来呢？
燕升从不相信什么巧合。
并且，他对自己那个一向爱惜自己名声如命的妹妹的手段还是略知一二的。
特别是这两年来，隐隐有风言风语，她做事就更加谨慎了。
真要卖，肯定会为防止那女人走漏了风声而提前做好保险。
事情看来也是如此。
那女人舌头被隔断，口不能言。
双手手筋被挑断，无法写字向其他人坦露身份、遭遇。
卖到了最下等的地方，往往守卫重重，一个弱女子不可能逃得出来。
而且光顾的男人大多是一些最底层的市井之徒，性格不会太好，床第之间时常会动拳脚，琴姨娘这样一贯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苦的女人进去了，估计活不过半年。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古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是成功将姐姐救出来了，还带着她一状告到御前！
要知道，民告官，就算这场官司她们赢了，她也得被流放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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