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其实本来那些人打算放他走, 但他在临走前说错了话,”冯听白顿了下,眼里闪出复杂神色:“也不算是说错话, 他临出门前说自己以前最想做得就是缉毒警察。”
后面的事情冯听白不说, 许怀星也猜了个大概。
不过许怀星还是忍不住地想问:“如果是你呢?”
“什么?”
“如果你是他呢?会怎么做?”
冯听白十指交叠缓慢开口:“记下他们的外貌特征,联系国际警/察,”说完他看向许怀星,发现她还是一副没听没白的样子, 所以开始解释:“那群人在边境,很难抓, 所以他们也不是很在乎被看到。”
“通常来讲,被看到的时候一定会杀/人/灭/口, 但那次领头的家里刚生了个女儿, 他想给女儿积福。”
“这种人竟然还会想给女儿积福。”许怀星唏嘘不已。
“不过你既然说很难抓, 就算记住长什么样子,也不一定能抓到啊, ”许怀星继续说:“我如果是小叔叔也会说那句话,不说觉得很违背自己。”
“没命了也要说?”冯听白挑起一侧眉毛。
许怀星重重地点头:“正义不容懈怠。”
“哎, ”他叹着气伸手去揉她头发,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是很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但还是说:“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怎么正义都行, 连自己安全都保证不了那不是给家里人找麻烦么。”
两个人很少这样坐在一处讨论问题,没想到重逢后的第一次讨论就遇到如此之大的思想撞击。
“走吧,做蛋糕去,我很饿了。”许怀星起身, 朝厨房走去,冯听白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冯听白差点撞到她身上:“干嘛?”
“你打算给你小叔叔报仇么?”
冯听白愣了下,而后说:“他们一起出来的有个人叫黑熊,是我小叔叔的,朋友,我们打算一起。”
她站在原地,就那么怔愣地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冯听白背后,平白为他染了层金黄色的边儿,像是长了层金色绒毛。
其实说什么都不重要,说什么都意义,冯听白一家子遇到那样的事不可能就那么算了,他们和许家的情况不一样,许家至今还认为许筝是自/杀,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其他的。
好像每个人都背负了这样或那样的沉重,好像没人能轻松的在世界上生活,包括小孩子,成年人会说,孩子的那点事情算什么烦恼,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哪都不算个事儿。
不是这样的。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没写完作业就是天大的事。
痛苦的程度不该是事件决定,而是个人感知决定。
一直到进入厨房,打完第三课蛋清,气氛也都很沉重。
沉重的就像是压着大山,许怀星的共情能力很强,让人没法理解的那种强,她低下眼眸,刘海儿挡着眼睛,冯听白站在她对面,抬手帮她把头发拢回耳后。
许怀星猛地抬头,背后光芒照射进来,她像个发着光的天使。
天使轻轻笑了下,温声细语:“怎么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了回去。
冯听白绕过平台,走到她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腰,这次许怀星没有抗拒,她听着冯听白在自己耳边说:“我没事,那些事情进展不算快,我的主要生活不在那里。”
温热气息就那么喷在她耳朵上、脖颈儿里,许怀星下意识地躲,结果就那么碰到了冯听白的腹肌。
他们两个像是多年未见的两块磁铁,就那么滚到了一起。
结束后,小雨伞被扔了一地。
“哎呀冯听白,下次不要在厨房行么?还吃什么蛋糕了啊,面粉全撒地上了,还沾得我后背上全都是。”许怀星从浴室里走出来,边擦头发边说。
餍足的冯听白早就洗完澡靠在浴室门口抽着烟,许怀星看着他手里夹着的烟,冲他伸手,冯听白挑眉,轻笑了声,声音暗哑:“你也要事后烟?”
“要啊,”许怀星眼睛晶亮,她笑了:“把你上了怎么也要抽支烟。”
“怎么是你上的我呢?”冯听白笑意深了许多。
“除了第一次后面都是我在上,不算我上的你难道算你被我推倒?”许怀星说着伸手拿过冯听白嘴里叼着的烟,垂眸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
冯听白笑着摇头:“那不是怕你冷么。”
“出去吃?”
收拾的差不多了,冯听白询问着。
许怀星冷不防地回忆到刚刚劳累后的战场,立马点头:“或者叫外卖,都可以,这段时间我大概是不想在家里的厨房吃饭。”
“你别笑得那么,那么贱行么?”许怀星。
“我哪儿笑得贱了,”冯听白说着摸了把她的腰:“那不是喜欢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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