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静静地听着,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傅珩,傅珩!
顾诀一拳打在床杆上,那木头瞬时啪地炸出几道裂痕。
顾诀站起身,脸色淡漠,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瓶药膏,扔到床上,“从今往后,你便住在月照宫。自己用了,晚上等着我。”
说罢转身离去。
“当然,”出门之时,顾诀又补了一句,“你可以不用,到时候,疼的是你自己。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傅珩脸色刷得一白,而屋里,早空荡荡的了。
――
月生被召进来之时,顾诀前脚刚走。
“殿下!”
才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气,月生跪倒在床边,看见床铺上满是血迹。
傅珩趴在床上,背对着他,长发铺散一片,背脊青青紫紫,看起来十分骇人,手臂也无力地垂着,手腕处有深深的勒痕。
“月生,你先出去,然后,去准备沐浴的水。”傅珩声音沙哑,听起来有气无力,“待会儿我叫你,你再进来。”
“殿下……”月生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掉。
“听话,出去。”
月生哽咽着应了一声是,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待脚步声消失,傅珩才动了动身子,咬着牙坐起来。
好疼。
他受过那么多伤,从未曾像今日这般疼过。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一遍,稍微一动都钻心的疼。
顾诀要他求饶,他偏不肯开口。按理说他若真下死手也可与顾诀一战。可顾诀即便脸上挨了一拳,还是不肯停手。傅珩总不可能真和他打起来。
更何况手都被绑得死死的。
到头来,只能是自己受罪。
傅珩站起来,随手扯了件衣裳披上,准备去沐浴。
月生办事靠谱,衣衫和毛巾都备在旁边,还有几瓶药。傅珩走下汤池,水里就浮现出几丝红色的东西,像颜料一般,却是他的血。
但温热的水汽总算是让人放松了一些。
他看了看身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连大腿内侧都一片青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珩头靠着池壁,轻轻闭上眼。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们以后难道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吗?
接连几日,顾诀每晚都会过来,每次都把他弄得浑身是伤。傅珩挣扎厉害之时,他便以齐国做威胁。说到做到。
傅珩感觉自己简直命不久矣。
可死在床上,说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傅珩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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