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正堂声音渐小，人应该都出去了，宋浛轻声开口。
“嗯，我扶你。”叶乘道。
宋浛听闻，迅速虚弱起来，任叶乘扶着，随后加快脚步去了外面。
听闻货物已被退回，正堆在院子时，众人都说要查看，没有看见宋全脸上的忐忑之色。
但之前他信誓旦旦保证，没有以次充好，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去。
众人看过箱子里的货品，脸色慢慢变得难看，眼神直往宋全的方向看，像用眼神质问宋全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次给番邦的物品，种类多，各家未免厚此薄彼，都是均分单子，每家准备一些，然后贴上样式差不多的封条，再加盖各家印信。
所以从印信的颜色来看，轻易就能看出，别家的都没问题，独独宋全的箱子出了差错。
然而宋全也十分惊讶，他虽换了次一等的布匹，但并未将泌罗锦换成淩绸。
慌乱中，宋全余光看见宋浛在角落冲他笑了笑，瞬间明白真是宋浛做的手脚，刚才他的推脱之言，竟是说中了。
这边宋全又提到宋浛做手脚，那边秦会长却不置可否，只指着那些未开封的箱子，语气不佳道：“若按你的说法，开了的箱子宋浛能做手脚，那没开宋浛用不能换了吧？”
宋全闻言，却不敢肯定，宋浛能换他的货，为必不能伪装封条：“我需检查一下，宋家三房的封条与印信与别家不同。”
说着，宋全急忙上去检查着封条。
然而印信红中带绿，花纹与他怀里的一模一样，封条沾水显出‘全’字，真是他家的封条。
“看清楚了？可是你家的封条印信？”周围的商户开口，也急着知道真相。
宋全点点头，心下却不知该不该打开，里面虽然没装着淩绸，却也是次一等的货。
然而宋全这一犹豫，落入别人的眼中就成了别的意思。
之前问他话的商户，直接当着众人，打开了箱子。
大家纷纷上前去看了眼箱子里的布匹，见里面是几层泌罗锦，余下都是便宜的淩绸，当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当初是宋全让他们压价抢生意，还说只要货没问题，番邦人他都谈好了，定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影响涑州商会。
众人犹豫了许久，觉得番邦人也是人，有多赚钱的机会，自然不会出卖他们，所以他们便答应下来。
他们还为了长远打算，没赚多少银子，给的货全用的最好的。
反倒是宋全，为一己私利，背着他们将货调换，如今又被番邦人发现，将他们所有人牵扯出来，现下连商会的单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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