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骋算是晏池一手带大的,被自己的弟弟提起婚姻大事,晏池有些别扭地扭头看向窗外,一副要逃避问题的态度。
“大哥从前常骂我不务正业,却没有想到大哥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晏骋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晏池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抚上左手手腕内侧的那颗朱砂痣。
因为最近身体状况愈下,那颗朱砂痣仿佛不如从前那边明艳了,几乎淡成了同周围皮肤相差无几的粉色。
“爹娘现在唯一的心愿恐怕就是看见大哥嫁个好人家吧。”
晏骋步步紧逼,晏池不得不抬头正视这位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骋的目光里早就没有了从前那般的清澈。
他因为身体的原因,错过了晏骋很多成长的时刻。
“我……从来不想这些。”
这是晏池第一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晏骋看向他的眼神直白又亲切,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经常要自己抱着才能入睡的小团子。
“我这副身子,又有谁会要呢?”
晏骋嗤笑,将晏池的话又推了回去,“成亲当天大哥跟我说不要为了孩子而执着,可大哥自己却看不透。”
晏池一怔,面上勾起一个欣慰又无奈的笑容。
“奉仲,这不一样的。”
晏骋不懂哪里不一样,他只觉得晏池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于是及时止住了话头,低头继续看他手里的账本。
宋锦书悠悠转醒的时候,马车刚好停在福溪寺前。
穿着铜青色僧袍的小和尚恭敬地走过来将众人引进了寺内,因为在幽都内时常会有皇家的人光顾的原因,福溪寺内的装潢比南音寺要精致许多。
大厅内的三佛像前的香炉内插满了燃着的香,奶白色的烟雾袅袅绕绕向上盘旋,让人看不清佛像嘴角的微笑。
“施主这边来。”
小和尚微微弯腰把众人引向后院,后院一排红瓦白墙的僧房,像是今年才盖好的一般。
“庙里有规矩,男人不得同女人,哥儿一个房间,还望各位施主见谅。”
小和尚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后,与同伴转身离去。
晏骋扭头深深地望了宋锦书一眼,挑了正对着院子中的两座僧房。
“你同大哥住一间,我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剩下的你们自己挑。”
晏骋没有带很多人过来,剩下的就只有晏泽,以及两人的贴身服侍丫鬟。
盈碧趾高气昂地看了旁边两个小丫鬟一眼,飞快地走向晏骋旁边的一间房间,那两个小丫鬟跟她关系不好,谁也不打算跟她住一间,这倒正合了盈碧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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