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8完结章
“那温雪涯现在要怎么样?他已经找到我了,难道要我再销声匿迹一次吗?”谢清寒问。
“并不会,这一次的温雪涯不会再有机会爱上你了。”宇宙之树讲。
谢清寒瞳孔骤缩,“你想做什么?”
“刷新他的记忆,让他忘了你。”
*
转眼从秋入冬。
天空灰沉沉的,飘着小雪,轮胎压过积雪,留下又脏又深的轮胎印。
谢清寒下班后,骑着车慢腾腾地开往菜市场买菜,又慢腾腾的回来。
风从各处钻进来,南国的冬天总是湿冷,无孔不入,那风雪几乎钻进人骨头里,把人血液都凝固。
经过一处花丛时,谢清寒听到了微弱的小猫的叫声。
他停车跟着声音走过去,从拐角发现一个小纸箱,纸皮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浸湿,结着薄薄的冰。
上面贴着一个便利贴,求领养。
像这样丢猫的其实有很多,当家里的猫生了太多,送给身边的人依旧没送完时,就会有人把它丢出来。
小猫微弱的叫声从里面传来,谢清寒看清这只猫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猫,不是名贵的物种。
干脆给瓜瓜作个伴儿吧,毕竟平日自己上班,瓜瓜一只猫也挺孤独。
这么想着,谢清寒就又收养了一只猫。
纠结起该给这只猫去什么名字,谢清寒想起白天喝的奶茶烧仙草,他很喜欢吃里面的花生碎,就干脆给白猫起名叫花生碎。
他第二天上午带花生碎去宠物医院检查,一套疫苗打下来,又给花生碎买了些医治肠胃病的药。
花生碎还小,看到比自己庞大很多的黄白相间的瓜瓜时,就瑟瑟发抖,小小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恐惧。
谢清寒严肃地教育了瓜瓜,身为哥哥应该好好照顾弟弟,不能欺负它。
瓜瓜似懂非懂,上前伸出舌头,在花生碎的脸上舔了一大口。
花生碎被丢出来时还很小,谢清寒总要穿着围裙,把花生碎放在腿上,猫粮混着碾碎的药放进拔掉针的针筒,一点一点地喂给花生碎。
瓜瓜就在旁边紧张兮兮地看着。
谢清寒有时下班晚了些,回到家里,就看到瓜瓜瘫在一边,花生碎趴在它肚皮上,粉嫩的小舌头扑闪着,把瓜瓜肚皮舔得湿溜溜。
瓜瓜一脸生无可恋,屡次抬起爪子想要把花生碎拍飞,都堪堪忍下,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谢清寒,喵喵地叫着。
谢清寒知道花生碎是饿了,就给花生碎喂食,给瓜瓜顺毛,“辛苦你啦,以后等花生碎长大了,他就不会吃的奶了,而且还会认你当老大。”
瓜瓜这才哼唧哼唧地消了气。
但这句话谢清寒显然说错了,直到很久以后,花生碎显然已经成为一只成年猫了,舔瓜瓜肚皮,在他身上找奶喝的习惯也没有改掉。
但瓜瓜已经习惯了。
*
原主的公司在举行年终聚会,原主打电话让谢清寒过去,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谢清寒正在厨房学包饺子,是虾仁胡萝卜馅的。
谢清寒讲,“不去了,那天我就留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好了。”
“这么养生啊,咱爸妈都不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好吧。”
说起来,谢清寒的父母去了冰岛看雪,这个新年也不会在家。
挂了电话后,谢清寒摸着面皮的手已经开始发凉了。
原主赚到钱后,给了父母很大的经济支持,谢清寒小时候就想过,以后要赚大钱,带着父母去世界各地旅游。
但是那些愿望都被原主实现了,在他父母眼中,原主是他们有出息的乖儿子。
而他不过是父母眼中的干儿子,干儿子哪里有亲儿子来的亲切。
谢清寒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的。
可是一旦回忆开了阀门,他控制不住去回想,他究竟还剩下什么。
本该是他的父母,妹妹现在都属于原主,他能够接近家人的方法,也只有通过原主。
当初费尽心机想要回家,回到家后呢?
他的生活有回到正轨吗?
一切从零开始,曾经的朋友没有人会认得他,终究是被两个世界孤立起来。
没有谁会一直记着他。
除了……温雪涯。
*
谢清寒将饺子收到冰箱,洗去手上的面灰,指针指到八,正是八点钟。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温雪涯哭着说他没有按时去医院接他的那次。
谢清寒不愿意想这些,他把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一个电视频道,把声音放到整间屋子都可以听到。
如同独居的两年间一样,他在广告声里打扫卫生,清洗衣物。
谢清寒知道温雪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但他没有破坏那个房间,所有的一切如同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
打扫完卫生,是九点钟,谢清寒打开了电视,拨到了一部电影。
很烂俗的电影,如同普普通通的爱情片一样,谢清寒看到后面困得摇摇欲坠,裹紧了毯子,慢慢倒在沙发上。
瓜瓜和花生碎跳上沙发,在谢清寒身边转了转,卧在旁边。
*
谢清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不出人意料,他果然生病了,喉咙仿佛吞了热碳,声音如鼓动的破旧风箱。
正好年关将近,谢清寒从昨天起就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裹紧衣服,出门买了些感冒药后,回到家里。
在家里泡了几天后,谢清寒的感冒一直没有好,每天吸鼻子,偶然连饭也不想做,就靠煮方便面,后来觉得方便面不如温雪涯做的饭菜好吃,就饭也不想吃。
说起来,他其实已经吃惯了温雪涯的饭菜,从前被关起来时,生气归生气,谢清寒还是不肯饿着肚子。温雪涯要不厌其烦地哄着他吃饭,他才会吃。
前一阵子,温雪涯又回来,谢清寒开始怀念起他做的饭。
除夕那天,谢清寒晚上回到公寓,楼道里没有亮灯。
谢清寒走到一处阴暗的拐角时,就被一阵强大的力道掼在墙壁上。
毛衣就被人扯崩了线头,连啃带咬的吻落在肩膀,脖颈,锁骨。
谢清寒看不到他的脸庞,只是出于害怕想要呼喊,却被捂住嘴巴。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庞,无端引起害怕与惊恐,谢清寒挣不开,只能被人摁在墙上亲。
抵在颈部动脉的犬齿缓缓厮磨着,使得谢清寒昏聩的意识猛然惊醒。
他害怕对方咬下去。
实际上,对方隔着那块肌肤厮磨了会儿,接着把谢清寒整个人翻了个身,摁在墙壁上,扯开他的大衣,毫无预兆地咬在他的后颈上。
尖锐的牙齿刺破肌肤,温热的鲜血从里面流动。
疼,太疼了。
黑暗中谢清寒被捂住了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脸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反而意识有些清醒。
说不定是哪里跑出来的精神病吧。
想到这里,谢清寒觉得很恶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跑出来乱咬人,今天大爷就给他开瓢。
他努力积攒着力气,口袋里找钥匙。
他的钥匙坠是个实心橡胶质地的小猪佩奇挂坠,希望他一会儿砸过去时,能够把对方砸晕。
所以他要等对方放松警惕。
对方咬破了他的后颈,在吸他的血,谢清寒耳边都能听到对方吞咽的声音,仿佛在完成什么仪式。
鲜血的流失与未知让他感到恐惧,不知不觉呼吸已经粗重下来。
对方扶住他的腰,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
瞳孔中金色光圈熠熠发光,谢清寒看到是温雪涯,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攥着小猪挂坠的手。
紧接着他被温雪涯吻住嘴巴,这一次是在被喂血。
铁锈味的血液滑过喉管,舌尖搅着血液和唾液,谢清寒被迫吞咽着喂过来的血液,目光呆愣着看着温雪涯的双眼。
为什么温雪涯会在这里?
等吻完时,温雪涯舔去他唇边黏黏糊糊的血迹,“带我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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