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一经选定,整个云族都在为这件大喜事忙忙碌碌。许久未打开的云族宗祠亦再度开启,众人洒扫着,为新人入祠堂拜谒祖先做着准备。
就连长久未有笑脸的薛婉君,近来因得小公爷与清公子的新婚之喜也开怀了不少。
她扶着腰,行至二人的厢房。
“婉君如今一人伶仃,身无长物,唯有这枚海棠样式的玉佩尚且能拿来当做贺礼。若二位还看得起婉君,敬请收下。”说着,薛婉君便从自己腰间解下来这枚玉佩,诚恳地放置桌上。
能令她随身携带,定是意义深重的物什。无清不敢接受,连连推辞道:“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玉佩不如留给夫人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寻个继承的好意头……”
云楚岫附和道:“孩子甫一出世,自是要送点玉器或者金锁,讨个好兆头。”
如此,薛婉君才肯看在孩子的情面上收回玉佩。
她走出厢房,双手轻柔地覆在隆起的腹部,想起临行前云峥先生最后一次把脉言,再有三月,他便要落地了。
薛婉君抬首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忆起先前同夫君玩笑,她说倘若夫君再唬这孩子,说不定他生下来便赌气不唤夫君爹爹了。
昔日的耳语,仿佛是昨夜秉烛夜话,历历在目。
只是如今不用这孩子赌气了,即便他生下来便会唤爹爹,夫君也听不到了……
薛婉君心底的苦海在翻涌,而表面却云淡风轻。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现下只有这孩子还是她的精神支柱……
岚姑手中拿着两封信,恰巧同薛婉君打了照面。
她只记得少主对这位有着身孕的女子极其敬重,令云族上下善待她。
可她却总觉得此女子身上有股淡然的悲伤,或许有一天会厚积薄发,让她得到解脱……
随着薛婉君的走远,岚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敲门将信交予少主。
云楚岫接过一看,第一封竟是云峥的。
他不禁诧异道:“哟,云峥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告知本少主他的行踪了?”
岚姑笑道:“少主不知,云峥少爷其实十分挂念族中老少,经常有信件回来问候。”
云楚岫知晓这是岚姑在替这小子说好话,他不在什么醉仙居、怡红院喝得烂醉如泥便不错了,若是心间还能记挂云族半分,那才是祖坟冒青烟了!
云楚岫展开信,上面只用一句话,以非常潦草而又含糊的态度恭祝他与无清的大婚,继而用三张纸,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大体便是由于他接二连三地坏了云峥与莺莺的好事,让莺莺误以为云峥在外还为其他花娘赎身藏了起来,趁着云峥不在宅中时,负气离开了。
现在云峥踏上了漫漫追妻路,鬼才有空回云族道贺他这个罪魁祸首!
信的最后,云峥还画了一幅图。
无清好奇地探过头,只见图上所绘是一个小人儿将另一个小人儿的双腿扛在肩上,那物便直挺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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