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山洞内。
宗渊命下属拾来干柴,点燃以供照明。
薛婉君坐在阴暗的洞中,湿气入骨,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肚子由于方才骑马的颠簸,此刻有些垂胀感。
她将手覆在上面,在心底打气道:小家伙,你可要努力,千万不能出事,你爹爹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经此惊心动魄的一夜,赵大嵘此时对梁才非常信任。倘若不是梁大人留有后招,在薛廉道府上暗中布置了人手,以薛婉君为质子,他们早已深陷牢狱,何来现在的挣扎时机?
赵大嵘对他的态度亦恭敬了不少,褪去了先前的狂傲姿态,客气道:“梁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梁才苦笑道:“公子,下官若说并未料到今日的局面,您可相信?”
赵大嵘急道:“大人,事已至此,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落入云楚岫与楚墨痕手里!”
梁才拍拍他的肩,道:“我们业已逃至盲山。盲山地形复杂,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进入盲山搜寻,但定会在盲山四周布派人手。只消我们一出现,即刻成为他们的池中之物。”
赵大嵘闻此,一下子泄了气,颓丧道:“难道半点法子全无,只能在此等死?”
梁才作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法子下官倒是有个,只是觉得……太过于冒险……”
赵大嵘一听尚有希望,霎时端正好身子,道:“梁大人,反正我们如今的境地已是盘死局,倒不如闯一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梁才敏锐地朝四周张望着,特地避开薛婉君,将赵大嵘拉至一侧,小心翼翼道:“下官知近年来相爷一直在招兵买马,意在那个位置。”
荣平居并未对赵大嵘完全信任,后者自是不知荣平居真正的秘密,只以为他想要挟天子以令天下,没想到竟如此野心勃勃。
他顿时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梁大人,此话可不敢乱讲,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梁才郑重其事道:“下官并未胡言乱语,此事便由下官亲自为相爷操办,号令千军万马的兵符便在下官手上。”
梁才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由黄金打造的令牌,交到赵大嵘手上。
“公子可曾想过,即便我们死守住盲山,但薛廉道已然将我们之事供认,单凭那份供词,我们便已万劫不复。墨王爷只消将其呈递给圣上,那么荣氏一族,包括相爷,便彻底完了。”
“下官仔细计算过,扬州府兵前后不过一万,而我们的人有三万,现已开拔至距扬州三十里的荒山之中,等候命令。”
梁才将声音压低,却含有悲壮之意,“要不要绝处逢生,指点江山,决定权全在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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