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祗向他伸出了可以拨转命运的手,他回想起曾与兄长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狠下心,郑重得向后退两步,跪拜道:“奴才魏忠安,今后愿作墨王爷的眼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墨痕将伞给了他,道:“回去吧,夜里要如往常般去当值,莫要让人瞧出你的喜怒哀乐。”
魏忠安接过伞,担忧道:“王爷,您将伞给了奴才,您如何出宫?”
楚墨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道:“本王所历经的风雨多了,不差此次。”
他转身离去,直至消失在长街尽头。
魏忠安撑着墨王爷赠予的纸伞,一步步踏在回庑房的石阶上。
或许在这皇宫之中,最令人看不透的,便是人人称赞的墨贤王。
云王府。
云楚岫淋了一身的雨回来,可令无清万般心疼,后者望向波诡云谲的天气不解道:“不过是春末,这雨便下得如同六月……”
他安排小厮准备好热汤,对知还说道:“快去洗洗,暖和身子。”
云楚岫听话得行至屏风后,躺在水温适宜的热汤中,好不惬意!
他在木桶中,将今日魏国安受封得赐婚一事说与无清。
无清怅惘道:“在旁人看来,魏都尉是一身的荣华富贵。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与那海棠姑娘的情分,便这么生生断了……”
“知还,若你是魏都尉,还会继续寻找海棠姑娘吗?”
云楚岫在水浴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可真是送命题!
他转移着无清的注意力,在屏风后喊道:“阿清,帮我将擦洗的帕巾拿来。”
无清偏头一看,果真是粗心的小厮忘记放在浴桶边。
他站在屏风另一旁,背着身子,只将拿着帕巾的手伸了进去。
下一秒,他便被知还拉进了浴桶中,扬起的水花洒满了石砖。
温水将无清今日素色衣衫全部打湿,隐隐约约显示出瘦弱胸膛的轮廓。
“你……”无清恼羞成怒,二人共浴一池,成何体统!
他瞬时便要离开,胡乱中手覆在了知还炽热的胸膛之上,烧得他便要将手抽回,却被知还死死握住。
云楚岫唇角噙着无清再熟悉不过的坏笑,耍嘴道:“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无清的脸涨得通红,浑身已然湿透。如瀑布般茂密的青黛色长发由于方才的折腾业已散落,沾染上水珠,俨然一张美人出浴的景图。周遭升腾的水汽如山涧的烟雾缭绕,更平添了半分的朦胧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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