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瞪大眼睛寻着,哪里有方才那位俊俏公子的身影?难不成会遁地之术?
不过面前焦灼的形势可不容老鸨思虑,两大冤家狭路相逢,还不得掀了她这醉胭脂的房顶!
赵大嵘冷笑一声:“爷看你这老鸨满嘴谎话!不是说玉宛姑娘身子不爽不能唱曲儿待客,怎地凯旋回京的小公爷在此?怕不是这军营没有姑娘,小公爷身上的邪火无处可泄……”
如此难听的话语,除了先前未失明的荣昌坤,遍寻偌大的京城,也就只有如今有相爷格外关照的赵大嵘能说出口。
赵大嵘这种小喽啰,云楚岫是一直抽不出手来料理。当日无清受他的笞打之罪,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赵大嵘就等着受死吧!
只听云楚岫悠哉道:“本公爷记得当日是卸得赵大夫的两条胳膊,想不到胳膊好了,嘴皮子也伶俐了,看来是给赵大夫诊治的郎中顺道也开了些治舌头的药,只不过本公爷瞧这药的疗效也就一般吧,教人学会畜生话,断然是庸医啊!”
他这一顿冷嘲热讽,骂人不吐脏字,字字扎在赵大嵘心坎儿上。
一直跟在赵大嵘身后的荣昌坤听着云楚岫重提当日被毁双目之事,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勉强地握紧拳头,被小厮搀扶着从后面走出来,双目由于不能接受强光的刺激,用黑布蒙着,但听觉比先前敏锐了许多。
荣昌坤凭借云楚岫发出的声音,精准地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有气无力地怒喝道:“表弟……一定弄……弄死这个嚣张跋扈的云楚岫……咳咳……以报我们往日之辱……”
云楚岫瞧着他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果然如小皇叔所言——撑过这个春天说不定还有几年的活头,若撑不过去,也便是这个春的事了。
荣昌坤连站着都要让下人搀扶,赵大嵘竟还带他出来寻欢作乐,这不是把他往黄泉路上推吗?
赵大嵘见云楚岫半晌未语,生怕自己带荣昌坤来此的真正目的被识破,立时扬手,几个家丁便冲上前,欲要围攻云楚岫。
老鸨见势要开打,抖了抖半露的肩膀,着急道:“我的爷们!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实际上她只说了半句,后面的话她只敢在心里嘟囔:我这上好的花梨木啊……全是银子……全是银子!
区区几条只会拳打脚踢的走狗,还不足以让云楚岫疏松筋骨的。他唇角微勾,一眼便洞穿老鸨的想法,道:“齐妈妈您就放心,玉宛厢房里的物什,一件都不会有损坏。”
听到云楚岫如此狂傲自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荣昌坤气得快要将肺腑咳出来,让扶着自己的小厮也要上前助阵。
家丁们靠着蛮劲儿,毫无章法,胡乱出拳。云楚岫淡然地合起羽扇,扇柄适时地将那只快要打到自己胸口的手腕重力一击,家丁顿时嚎啕吃痛,抱着胳膊原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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