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驭看着怀里的殷宝。
少女紧紧地闭着眼,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与此同时，另一颗子弹没入了阿全的胸口。
殷宝倒在秦驭怀里的时候，有许多穿着黑衣服的人涌了进来, 其中那个开枪的跑到秦驭身边，“二少爷, 没事吧？”
秦驭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微颤着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然后将殷宝抱起来。O?.n@喵*喵*独*家*整*理
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眼眶发红，带着颤, “叫救护车！”
手下的连忙道：“是, 二少爷。”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保镖们这个时候已经将对面大楼围了起来。
那是秦驭自己的保镖。
秦驭自己一个来的，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来的。
秦驭的保镖在秦驭到了废弃大楼没多久就已经悄悄赶到, 并且埋伏好了，只是殷宝一直被阿全挡在身前，他们无法下手，直到殷宝将阿全狠狠撞开的那一刻, 他们才终于开了枪。
保镖头头一直记得秦驭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
电话里, 秦驭声音一如既往冷静自持, 听起来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无论发生什么，先救她。”他说, “不要管我。”
……
救护车上, 殷宝被人戴上氧气面罩。
可是不知为什么，少女流下了眼泪。明明是在昏迷，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秦驭伸出手, 慢慢拭去她的眼泪。
男人的手指冰凉到了极点，很缓慢地抚过她的眼角。
泪水是温热滚烫的，仿佛一直烫到了心底，将整颗心烧得灼痛。
这眼泪，是为他流的吗？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为她擦去眼泪。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喜欢他的人是她，说着喜欢秦泊屿的人是她，下着大雪的夜晚狠心拒绝他的人是她。
可是最后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也是她。
他这辈子没有奢望过有谁会真心待过他。
更何况爱。
他知道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不懂得爱的人。
秦骏臣说得没错，他是个很脆弱的人。
脆弱到只能用冷漠包裹，仿佛高高在上，无人能触及。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很多东西选择放弃。
就像父母的爱，就像同学的友谊，甚至兄弟。只要永远一个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自从那个戴着兔子发圈的少女闯进他冷漠荒芜的世界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他至今仍记得清楚，记得她的笑，她的脸红，她的生气，她的懵懂，她的每一个眼神，还有她软软的声音，所有的一切仿佛如在眼前，如在耳畔。
她说过很多很多话，他每一句都记得。
在她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甚至曾想过，这是不是上天的恩赐。
让他能跟她在一起。
哪怕她不喜欢他。
哪怕她的眼泪只会为别人而流。
他都没有关系，因为比起相隔两个世界，像现在这样只要能真真切切地看看她，都足够了。
可是，到头来，他保护不了她。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和恐惧感。
秦驭紧紧闭上眼。
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缓缓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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