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色不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兰芳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祖抬头。
龙椅只是修得光华了一些,却已是极大的工程量了……果然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点了点头,自是兰芳领了他,出了地下室。
往后的日子,莫不是每天在地下室与梅居之间折返,作无趣的轮回。
……
回了梅居,遣走兰芳,看得屋外梅花依旧,在这春日绽放,有些妖异。
叹了口气,回了室内,却是想起那与海公公做的赌约,那茶桌之上,赫然摆了两个包裹,密封地极好。
海公公果然是守信的。
阿祖想着,只是把那两个包裹放了床铺下,想了想,又拿了一床被褥裹了,防止受潮。
这是他无意中想到的东西。
狼草和硝石,两样平平无奇的东西,以某种比例混合在一起,能够猛烈燃烧,并且产生极浓的烟雾。这是农村小儿熏老鼠洞常用的伎俩。
在那史书之中也曾记录,若是在加上狼的粪便,便是那烽火台之上点的狼烟。
至于用处……在这宫中,浓烟是有很多用处的……
当然,最想用的地方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何时有机会……
夜色渐渐深了,梅居之中有个极大的浴池,每日都有下人会来勤奋地换水,若是觉得水冷了,也可以生火加热。
阿祖没有叫人来,只是跳进了浴池,闭上眼缓缓思考。
其实他心底之中,一直有一个极大的猜测……
长林之中,应该有一批与他一般大小的孩童,是从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招来的。因为之前朱樱乃是郡主,却是亲自到征人,现在她回了长林,那批人想必也是被带回长林才对。
自己去横井那日,朱樱也说了只收两百人,在这长林中,两百人却是不小的规模。但是他进长林也已经有两三日了,却未曾看到一点迹象。
黑衣人说是招收亲军后备,那为何训练如此寂静无声?
或者,这根本就是黑衣人的说辞……
这长林之中,禁忌之地颇多,其实这些人有可能就被隐藏在某一个地方……而且,是一个极其隐秘,不会被怀疑的地方……
这批人,或许是……文王某种见不得人的底牌……为的,便是……
叛乱!
阿祖睁开了眼,思绪万千。
这是他的猜测,阿祖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他需要努力掌握更多的情报,这样才能在叛乱发生之时,站在更加主动的位置……
……
一夜修炼,起床之时,却是看得长林宫好似生了什么事。
阿祖听觉灵敏,自然是发现宫中走动的下人太监都是有些躁动。
虽是好奇,却也不能去探查,只是看能不能找些人问问。
照旧还是海公公与兰芳前来送早餐,阿祖只是依旧不客气地吃着,却是问了:“海公公,这般吵闹,长林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大人,果然瞒不住你。生了大事,了不得的大事!”
阿祖皱了皱眉,他最讨厌那卖关子的行为:“那你倒是说呀。”
却是海公公神神秘秘地说:“大人,你可知道那宫中的鹿园?那是王爷梦得了白鹿化为鹿神子,因而才建的……”
“我知道,你不必介绍,直说生了什么事就行。”
“昨天晚上……就在那鹿园之中,鹿神子现身了!”
鹿神子现身?
阿祖心头一动,难道那文王梦中的东西并非无稽之谈?
海公公又是娓娓道来:“就在昨夜,那守园的将士正是交接换班之时,有人无意之中却是看得那鹿园之中,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影,在那假山边叉了腿,似是在小解呢……”
“小解?鹿神子在那园中尿尿?”
阿祖听了好笑,只是那海公公却依旧严肃:“是啊……王爷本就梦见那鹿神子由白鹿变化而来,而这园中人影昙花一现,被灯火照见就受惊逃去了,便如同惊鹿一般,不是鹿神子又是什么?”
“海公公,你莫不是被洗了脑了?你真信有什么鹿神子?”阿祖摇了摇头,却是反驳。“我看,就是有人潜到鹿园之中了,不小心被看见了……”
“大人,此话可不能乱说……被王爷听见了,就算你受他器重,也免不了大祸啊……”
“那鹿园整日都有人监视,若是一个普通小儿,又怎么可能潜得进去……分明就是鹿神子现身了……”
阿祖无言,不知海公公是真的傻了,还是迫于文王压力,被同化了。总之这鹿神子的说法,他是不信的。
不管文王设下这鹿神子之说是真是假,反正所谓的鹿神子现身了,他总归是会有动作的,自己静观其变,希望能在其中看到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阿祖便是若无其事,依旧由了那兰芳带路去地下室了……
今日的工作与昨日却是还没有什么区别的,毕竟打磨如此大一块金子不是小工程。只是文王和那李破天今日没有在一旁监工,不知是不是处理那鹿神子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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