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3谁想亵渎谁
是谁？
什么人是谁？
秦肆从痛苦中抽离出来一秒钟，很快反应过来男人问的是什么，一下子语塞了。
真的要说吗？说了或许不仅兄弟没得做了，之后怕是要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了。
甚至是，男人以后都会不想在见到自己了，毕竟一见到自己，就会想到自己曾对他抱有那种龌鹾思想，就会想起他的真心错付。
不仅仅如此，秦肆也害怕看到男人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迟迟没得到答案，特别是少年那一副隐忍的表情，让谈书墨一下子误会了，以为少年想要包庇那……
握紧手机的手慢慢放松，谈书墨语气尽量和缓，“肆肆，告诉我，那人……是谁，别怕，你是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了，告诉墨墨，墨墨和你一起去面对。”
自愿？
强迫？
秦肆脑袋又当机了那么一秒，垂落在裤腿侧的手缓缓收紧了。
一开始的幻境，他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
可后面，后面的，又有谁强迫他了。
秦肆摇头，“墨墨，你别问了，我们，我们就从今天开始不做兄弟了……不过……不过你后面要是出现元素暴动，一定……可以来找我的，我的精神力很强大，可以帮到墨墨的。”
男人不知道他的龌鹾思想，才会处处为他好，想着和他一起面对，男人越是对他这般好，秦肆心中就越愧疚，越自责，越难受。
没有人喜欢孤独的，嘴上说喜欢一个人或者是选择孤独前行的，那都是因为没能找到生命中的那个灵魂陪伴者。
末世时，双亲离开，后来小狼也走了，秦肆选择封闭自我，一个人前行。
可是这个世界，不用来个三年五载的相处，秦肆有了想要一起结伴前行的兄弟。
但是，他。
秦肆拳头紧了紧又松开。
才多长时间，他就把他的兄弟弄丢了。
或许，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是注定要一个人的。
“秦肆。”谈书墨连名带姓喊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穿过手机屏幕，将少年揪过来抽几下屁股，好好教育一番。
“兄弟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发了什么你不和我说，就开始自己做决定，也替我做决定。秦肆，现在给你一分钟，让你说说看，我谈书墨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谈书墨脸上也渐渐染上愠怒了，这一刻，他可以不在乎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要少年还在，能对他说话，能对他笑，身体还文人，其他的似乎不重要了。
如果少年继续“执迷不悟”的话，谈书墨甚至想过最后要不要采取些特殊手段。少年既然走进了他的生命，那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让少年再离开的。
男人之于他算什么？
兄弟？
秦肆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明明，明明不久前还好好的。
他在这个世界有了兄弟，很快也要去见兄弟的家人，可是现在，“……墨墨，你别厌恶我好不好。”
谈书墨舒展开眉头，无奈叹息，“肆肆，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不会厌恶你的。你在我心中比你想象中还重要，乖，发生了什么，和墨墨说，别憋着自己承受。”
此时谈书墨语气有多平缓温和，内心就有多怒火滔天。
他现在没空处理其他的，等将少年安抚好，他一定会让那个伤害了少年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早在听到少年那句“我不干净了，脏了”的话，谈书墨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碎成了粉末，人也已经在疯狂边缘了，要不是怕吓到少年，早失控摔手机了。
此时的谈书墨已经忘记了，他可以让人马上去查的，无论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人的能力，相信很快就有接过了。
“墨墨，你不会想听的。”
秦肆别开头，不敢与男人对视。
没人会想听的，秦肆换位思考了下，他自己是不会想听的。
谈书墨深唿了口气，让自己平静，“肆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想听。肆肆，我希望被尊重，就算你想单方面解除我们的兄弟关系，那也应该告诉我原因，让我明明白白的，不能……不能……就…没头没尾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秦肆：“……”
脑中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支持坦白说，一个反对。
最后，秦肆咬了咬牙道：“说可以，可是，墨墨等下你听了要是生气想打我，或者是……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到时一定让你打个够。”
他听了会……生气……打少年？
他心疼少年，气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把气撒在少年身上。
好不容易让少年松口，谈书墨胡乱点了点头，“嗯，你说，其他我自己视情况而定。”
秦肆：“……”
为什么非要他说，难道两人再见面，连最后的平静也没办保留了吗？
“对不起，墨墨。”秦肆将手机拿开些，对着屏幕上的男人低头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谈书墨眉心拢紧了，总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猜想。
他想对少年说别道歉，永远不用也不需要对他道歉，无论做了什么亦或者发生了什么。
可是话让他生生忍住了，谈书墨怕自己一打断，少年就又缩起来，不和他说实话了。
郑重道歉后，秦肆抬头，身体里似乎也多了鼓勇气，见男人平静的等着自己的下文，直接豁出去了。
“墨墨，我知道自己不该亵渎你的，即使在被制造出来的幻境中，更不该在从幻境中醒来后，脑中还总是时不时的就想那些画面，甚至是冒出那些龌鹾的想法，我……”
“等等，肆肆你在说什么？”谈书墨再也不能平静，打断少年的话，眼睛睁圆了一圈。
亵渎了他？
少年亵渎了他？
幻境？
后面的那些龌鹾想法？
谈书墨脑中急速运转，却也跟不上少年的话。
“墨墨，你是不是生气得不想听了。”
秦肆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对方的神情，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不是。”话急切的脱口而出后，谈书墨意识到自己声音可能有些大了，忙放低声音道：“没有，我没有生气，肆肆，我没有生气的。我只是在想你那些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听到男人说没生气时，秦肆身上仿若被洒下了一道光，想睁开眼睛的，只是男人后面的话，让他迟疑了。
原来男人还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回答是，他说的意思就是男人想的那个意思，那男人会不会生气。
答案，秦肆竟没有勇气知道。
秦肆现在只有点头的勇气，声若蚊蝇，“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亵渎了你，我已经不配和你做兄弟了。幻境中，我……我竟然对你做了那种事，而且每次看到你后，还时不时的……”
说不下去了，秦肆说不下去了，就算幻境中的不是他主动的，是那个不一样的墨墨主动的。
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幻境也是一样道理。
“墨墨，告诉我，在坏境中，你对我做了那种事？”谈书墨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诱惑。
“就……就亵渎了你的事。”秦肆咬着牙，脸上是又羞又窘，由于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所以并不知道男人此时脸上竟浮起丝丝笑意。
“那，肆肆是怎么亵渎我的，能把具体过程告诉我吗？我想，这个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谈书墨的声音再次缓和好几度，能让听者的心灵有如春风拂过，可是此时的秦肆心乱脑袋空白，根本感受不到。
“能……能不说吗？”
秦肆仍是不敢去看男人，他怕看到对方厌恶的眼神。
至于对方为什么想要听具体的过程，他根本没心思去想。
“不行哦。”谈书墨似笑非笑的看着把头埋得低低的少年，声音沉闷的几度，“肆肆你都亵渎了我，那我当然有知情权，知道你是怎么亵渎我的。”
都这个时候了，秦肆松开紧咬着已经快失去血色的唇，直接一鼓作气道：“我亲了你，墨墨，我亲了，不仅仅是亲了脸颊，我还亲了你的嘴。”
说完后，秦肆勐然抬头，找回了一秒的勇气，像是不死心般的，想去辨别下男人脸上的神色。
可是，秦肆呆了，傻了。
笑？
他竟然看到男人在笑，而且很快就不只是看到，还听到了男人的笑声。
这，是被气笑了？
还是？
“墨墨，你……”秦肆有些小心翼翼的盯着屏幕中笑得发抖的男人，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肆肆，先别说话，让我再笑一下，我，很高兴！”
谈书墨的笑是发自肺腑的，他曾几何时这么大笑过。
就方才短短十几二十分钟里，他的情绪心态就像是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前一秒还狂风大作，天空像是要掉下了似的，下一秒就晴空万里，彩虹当空。
秦肆：“……”
高兴？
被他亵渎了，即使只是脑中想想的，没有付诸真实行动，那也是亵渎。
没有真实动作，但是他的思想肮脏了，那是实打实的。
男人听了不应该对他表示很失望，想骂他，或者是想打他吗？
可男人为什么会说自己很高兴，秦肆茫然了，甚至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觉，脚下踩的都怀疑是不是实地了，整个人飘飘然的。
男人实在笑很久了，秦肆怕对方是因气生笑，担心继续这样笑下去会出事，只能壮着胆子问：“墨墨，你笑完了吗？”
笑完了，也该给他下判决了，是杀是剐，他都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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