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寒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掉地上:“晚、晚上好。”
“你这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呢。”傅言衡皱着眉头打量他。
何思寒欲盖弥彰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傅言衡明显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手机给我。”
“哎呀,我在问曾沅他的情况……”何思寒不情不愿地开口,“他说他不想拖累江亦洲了,所以才要赶他走。”
“拖累?”傅言衡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医生说,他可能会毁容。”何思寒小声道。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看到模样,可是何思寒还是能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彼时曾沅正躺在病床上给他发消息,原本完美无缺的脸上包扎着厚重纱布。那天航班晚点,曾沅到达容城后,正好遇到了那场车祸。
车窗玻璃的碎片在他脸上划出了很深的伤痕,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在情不自禁地感慨:“小伙子多好的皮相啊,唉,可惜了……”
那句话以及末尾深深的叹息被曾沅一字不落地听见了。那一瞬间,曾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最终的宣判。
他一反常态的冷静,推出手术室时一脸镇定,面对着闻讯赶来的父母,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波动;甚至于医生委婉告诉他“很有可能留下疤痕”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是温吞道:“辛苦了。”
再然后,江亦洲就来了。
他爸妈知道江亦洲的存在,并且从心底不认同这样近乎畸形的感情。那个时候曾沅还很年轻,一脸倔强地跟他爸妈表态:“他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他,没什么可奇怪的。”
换作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曾沅都会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唯独这一次是个例外。
曾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来照顾你。”江亦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我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了腿,不用人照顾。”曾沅固执道。
江亦洲似乎被他气笑,不顾病房里的其他人,质问道:“我听说机场出事,又联系不上你,抛下酒会和项目直接赶过来,你告诉我你不用人照顾?”
他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曾沅说话。
曾沅心头一酸,却还是抿紧了嘴唇:“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他以为这样的话足以让江亦洲离开。
因为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江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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