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司机见他行为慌乱，还以为他有什么精神疾病，很警惕地打量着他。
何思寒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近乎本能地报出了一个地址。
半个多小时以后，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何思寒道了谢走出来，被风一吹，整个人似乎也清醒下来。他有些无力地蹲下身子，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
还好，烟和火机都在。
何思寒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在路边抽了支烟，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过了一会，何思寒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意识到司机把他送到了傅言衡的公寓楼下。
是了，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待着安全的地方。
只有在傅言衡的地盘上，何思琛才不敢动他。
思绪很混乱，何思寒慢慢站起来，然后乘电梯上楼。走到门口时，他很娴熟地按出密码，门开了。
那个密码他潜意识里还记得。
傅言衡也没有在他离开以后换掉。
***
傅言衡早上醒来时，隐约听见外面有声音，他猜测是何思寒回来了，然而几分钟以后，当他从卧室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了桌子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被何思寒摘下来的结婚戒指，以及昨天摔坏的那块表。
何思寒走了。
那一瞬间，傅言衡居然有些怨恨。他曾经幻想了千万遍何思寒的离开，然而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他却觉得是何思寒太绝情。
傅言衡盯着那张离婚协议，然后赌气一样在甲方签字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就离开了家。
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有些异样——客厅的灯开着，门口的地毯也有些变了样。
是何思寒回来了？
傅言衡走到卧室门口，然后看见了蜷缩在被子中间的何思寒。
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脸色苍白，视线空洞。头发凌乱着，衣服也有些褶皱肮脏，再往下，是一双满是细碎伤痕的脚。
傅言衡微微停顿了动作，开口依然冷漠：“明明提离婚的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我没有工夫跟你浪费时间。”
何思寒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依旧愣愣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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