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把侯意映一个人扔在酒店,熊剑东觉得自己的行为,似是近乎于绝情。
也许,这是熊剑东在无意识之间,向侯意映表达出一种,因了她不做任何商量,就背着他,私下里决定利用陈虹娟的不满。
熊剑东其实也想到过,自己是否应该等到领事馆的人过来后,与侯意映做了正式道别,看着她离开酒店后才好去见陈虹娟。
毕竟这半个月以来,两人结伴,先是去了米国的三藩市,接着又来了法国的巴黎,侯意映全都是顺了他的想法,并无任何怨言。
但让熊剑东不得不狠下心来,是想到了蒋东宇给侯意映打来那个电话,口气已强硬到张狂的地步,并且把所有的戾气,似是都要发泄到熊剑东的身上。
熊剑东不愿意见到侯意映,继续为自己代收罪过,真的受到特情局的追责。
正是出于种种不得已的顾虑,熊剑东认为,只有此时果断离开,也许才会逼使得侯意映,不再节外生枝,而是乖乖跟着领事馆的来人,顺利踏上华国归途。
……
陈虹娟是一个人在家。
那个与她同租公寓,叫切妮的米国姑娘,一早就去了学院听课,并替昨晚酩酊大醉的陈虹娟,请上缺课一天的告假。
对熊剑东只身前来看望自己,陈虹娟很有些错愕。
然而让熊剑东更为感到意外的是,一眼就发现到陈虹娟的胸前,竟然重新佩戴上了在两天之前,已经还给了路志超的那枚捐赠纪念徽章。
不仅如此,在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摆着大束的鲜花。
陈虹娟在开门时,手里的剪刀也还没有放下,说明她刚才正把这些花剪了多余的根枝,打算插进到花瓶里。
“很显然,在自己进来之前,路志超已经来过。”
熊剑东在内心里,立即敏感地做出了判断。
“虹娟,你现在怎么样,”熊剑东不动声色道,“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谢谢,我好了许多。”陈虹娟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侯意映,怎么没有与你一起过来?”
“侯意映留在酒店里收拾东西,正在做今天返回华国的准备。”熊剑东道,“她临走之前,可能顾不得向你辞行了。”
陈虹娟愣了一下,问:“你们已经订好了机票吗?是几点的航班,我应该去机场送送你们的。”
熊剑东道:“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就不要考虑去送了。只有你能好好的,我们才会安心。”
他在思索,是不是马上就直接告诉陈虹娟,自己是因为她,打算在巴黎继续呆上几天。
陈虹娟咬了半天的嘴唇,终于又问道:“你上午,有没有看见华念平……还有……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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