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威胁我,我也不敢看病房里面,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拖鞋男暴吼:“妈的臭婊子敢污蔑你爷爷!否则就打你是吧,老子这就……”
他大跨步朝杜小姐走过去,举起拳头就要打她。
杜小姐吓得大声尖叫,紧紧闭上双眼。然后她脸上一热,只觉得像被泼上了一盆粘稠的温水,腥臭味随之而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双眼因为睫毛被血珠黏住,不断地眨动。
青年男人大张着嘴,胸口处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他高大的身躯阴影笼罩着她,胸口破洞处,血一股一股,跳动的泉水一样涌出,温热地浇在她脸上。
杜小姐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不是他。”拖鞋男的身体倒下,不见寒对谢祈说,“病房里有凶手留下的血脚印,看尺码与他的不符合。”
“不是他,你动什么手?!”拖鞋男的朋友,一个同样高大、纹着花臂的男人朝不见寒吼道,“你去杀这个女的,去杀谢祈啊?她们才是直接涉事的人,你杀无关的人干嘛?”
不见寒瞥了他一眼,有些厌烦他刺耳的噪音。
不针对谢祈,是因为谢祈的病症纵魔相。如果和谢祈打起来,他不可避免要受到纵魔相的影响,把所有人都杀了倒还好说,棘手的是病异侵蚀程度不可逆转,他会变得离怪物更近一步,这样得不偿失。
不杀杜小姐,是因为她目前是苍行衣病房前唯一的当事人,他暂且还要靠她来给自己提供线索。
其他人,杀了就杀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对苍行衣心怀恶意的家伙藏在其中。
但这其中的考虑,他没有向旁人解释的义务。
就在气氛僵硬之际,吱呀一声,花臂男的背后,一扇病房门被人推开。
那扇病房的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能被推开一条缝隙。它在仅有的、能够活动的小小角度里,锲而不舍地反复开阖,发出细碎的声音。看得出病房里的人很努力,想要从房间里出来。
可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见寒身上,没有人能从外面帮她一把,替她把门拉开。
“他妈的,反正现在在复苏市里横竖也是个死,老子跟你拼了!”花臂男愤愤咬牙,“我管你是他妈什么怪物,杀了老子兄弟,老子要你偿命!”
他抬腿,就准备朝不见寒冲去。不见寒还没有动用阴影解决他,一片吊瓶的玻璃碎片忽然从门缝里蹦出来,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后脑一痛,一摸,满手都是血,顿时大怒。一转头,正看见身穿病号服的少女终于踹开了被卡住的房门。
她身材娇小,还不到花臂男肩膀高,脸色又是大病初愈的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她推着自己的吊瓶挂杆,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人群中
“我都听见你们在外面吵架啦!”少女左手还挂着吊水,右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朝这些人大喊,“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想要谋杀一个躺在床上昏迷的病人,还不让人家家属发脾气吗?你们要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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