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漆黑的梦
灯仁酒绿的街道，宸帝站在路中间，却一点也不陌生。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在梦里，见到过无数次。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次倒是没有变成那些奇怪的服装，依旧是一身龙袍。
没时间去细想这次梦境的变化，宸帝的注意力很快被远处舞台上的少年夺去了。
纤细的腰肢摆动着，低腰裤松松垮垮，看上去好像一扯就会落下来一般。
喧腾的音乐在四周响起，耀眼的灯光打在少年身上，皮质的紧身衣包裹着少年纤细的身体，臀部圆翘。
只是看着，心头便盘旋着一股冲动。
那张脸他还没看清楚，心头却已经悸动不已，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想要冲上前去带走少年的冲动那样明显，焚烧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即使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梦里，那股激烈波动的情绪也无法平静。
眨眼之间便穿过了那拥挤的人群，宸帝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是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身体走到舞台上的。
停在离少年一步之遥的地方。
手刚抬起，少年却像是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一般，突然转过头，冲他妖娆地笑着。
而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
他伸手想要抓住少年，手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着着少年跌落到舞台之下。
却没有如他想的那般，落在地上。
底下的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人很快接住了少年的身体。
他才送了口气，却看到，那一双双恶心的手在扯着少年的衣服。
少年先是挣扎，而后却像是认命了一般，只是那张脸却是微抬着，即使被人压在地面上，那双眼里却依旧透着高傲不羁。
那眼神的方向，恰好是他站的方向。
他听到耳边那一阵针的抽气声，那些人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即使是在梦里，他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炙热。
少年的眼睛仿佛在笑，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的方向，却又充满悲伤和恨意。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切的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像是被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唯有那颗痛到不能呼吸的心脏，还有双与少年隔空相望的眼神，证明他还存在着。
恨透了那种只能看着的无力感，身上的怒火化成了实质的火光，将那些人焚烧殆尽。
“子和……”
像是曾经无数次在梦里一样，喊出了那个熟悉到心悸的名字，然，曾经的那梦都是幸福美满的，唯有这一次，痛彻心扉。
然，还没等到走到少年跟前，少年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身后本是华丽的景色，却突熬变成了漆黑的深渊。
少年像是没看到身后的变化一般，笑着，一步步后退。
宸帝想要喊住少年，却又害怕出产吓到少年，只能集中注意力，趁少年不注意拉他过来。
“颛孙遥，我恨你……”
绽开的笑客比那彼岸开放的曼殊沙华还要灿烂，然那声音里恨意，却比身后的深渊要深。
清脆的声音回荡着。消瘦的身体向后倾倒，跌进伸手的漆黑。
宸帝伸手，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身体往下落。
那句，我恨你，在顷刻间，无限地放大。
“子和！”
野兽般的嘶吼声在黑暗中回荡，心像是被人戳了个窟窿一般。
突然睁眼，刺眼的光令宸帝有一瞬间的迷茫。
却在听到耳边那些熟悉的叽叽哇哇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那个黑暗的梦里醒过来了。
嗓子干涩的发不出声音，甚至觉得，是梦里那一声喊得太过惊心动魄，才会让他在现实里都产生这种感觉。
面对那些太医关切的询问，宸帝只是冷着脸，让他们去端水过来。
身上的伤倒是不算严重，之前之所以会昏连，也只是因为突然受到的冲撞过大，一时间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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