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祈这次是动了真火, 当着宿欲的面骂了句脏话,“你们他妈的都干什么吃的?一个病人看不住?还能叫他跳车跑了?”
“怎么跑的!”
那边的属下被骂的战战兢兢,但还得快速解释, “头儿, 我们真尽力了。谁能想到宁愿瘦的和麻杆一样,结果我们一车三个大老爷们没按住他。”
“也是日了狗了, 也不知道临走的时候谁给他身上弄了个手机, 走到半路手机响了。”
“他原本在睡觉, 接到手机之后突然惊叫一声,强行打开车门自己跑了!”
“你们他妈的能干点什么!”霍祈差点摔了手机。“地点报给我, 剩下的赶紧叫人去找!”
很快,那边发来个定位。宿欲还算冷静, 一拉霍祈的衣服,“走!去看看。”
这个宁愿是重要证人,可以说影视基地一连串的自杀案全都和他有关。最重要的是,按照宿欲的侧写, 宁愿是徐家三年前想要启动影视基地这天线的试金石。所以只要把当年伤害宁愿的畜生找出来, 顺藤摸瓜, 就能将徐家这个庞然大物的真面目彻底扒拉出来。
可现在,一旦宁愿出事儿, 恐怕所有一切都要回到原点。霍祈之所以发火,也是因为这个。
宁愿跳车的地点距离警局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路上, 霍祈把车开的飞快, 而宿欲则是拿着当年的案情报告一页一页翻看。
霍祈抽空看了他一眼,“歇会吧, 醒了就没闲着你不累吗?”
“习惯了。”宿欲随口答了一句,将视线停留在伤痕检查报告那一页。
照片上的伤痕几乎令人作呕。
s丨m这个词语, 原本一种特殊性丨癖。看似凌丨虐,可实则却是借由主仆关系和身体上的痛楚来满足彼此双方的控制欲和依赖感。
用圈内人的话时候,一个优秀的S是不会让他的M真正受伤,而那些看似苛刻的调丨教,每一步也都在掌控之内。
他被称为主人,就会做到主人该做的一切。不仅是简单给与快丨感,也包括M的安全,和满足他心灵上的依赖。
可很明显,宁愿遭受的一切并非是这样。而是真正的虐待。
“不止一个人,应该是两个。”宿欲低低的说道。
“为什么不是更多?”
“伤痕类型,可以归纳为两种凌丨虐手段。”宿欲将案情报告的文件夹放在腿上,继续说道,“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性丨癖好会相对单一。即便是这种虐待狂,他们通过让承受方痛苦来得到快感,他们的手段也相对是有规律可寻的。”
“而宁愿身上的伤痕就是这样,明显可以归纳为两个大类。所以我推断,施虐者有两人。”
“具体呢?”
“举个例子,喜欢用鞭子的人,更喜欢直观的面对鲜血,只有血液可以让他们兴奋,这样的人,更容易暴怒。”
“而蜡烛则不一样,钝刀子拉肉,烫伤带来的烙印看起来要更干净,可深层次的痛苦却更深,后续带来的伤害也更大。给人的恐惧也更多。”
“这样的人,往往性格阴沉。”
“而一个阴沉善于隐藏的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暴怒?这明显说明,施虐者有两人。”
“可也有这种可能吧,他万一是好奇将所有器具挨个尝试呢?”
宿欲似笑非笑,“霍祈,你也是圈子里出来的。你说一个关于享受声色犬马的衣冠禽兽,他会有什么手段是没见过的吗?不过是选择自己最顺手的罢了。”
霍祈沉默半晌,点头说了一句,“是。你说得对。”
气氛太过凝重,后面的路,两人一直沉默。
等到了地方以后,之前接宁愿的属下正等在哪里,他手里拿着宁愿的手机,满脸迷茫。
“人找到了吗?”霍祈第一时间询问他。
“没有,已经申请调警犬过来。剩下的人也都进林子找了。”说着话,他低下头,“对不起,头儿,是我们疏忽了。”
“手机拿来我看看。查到电话是谁打来的了吗?”
“没有,没有电话。”属下脸色十分尴尬,“当时宁愿刚逃走,我们也跟着慌了,全都跑出去追人,所以谁也没有仔细检查手机。”
“等后来才发现,之前是我们说错了,不是电话,是备忘录的提示音。”
“那他听的是什么啊?”霍祈觉得奇怪。
“是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拿来给我听一下。”宿欲伸手把宁愿的手机要了过来。
是很老旧的手机,通信记录干干净净,上一条电话还是两年前。联系他的是他的主治医生。之后就是长长的空白。
退出通话记录,宿欲打开备忘录,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内容,指向手机里的录音。
宿欲将录音片段点开,里面传来一段相当嘈杂的声音,然后是一段演讲。听起来像是什么校园演讲。
霍祈听得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用,除了能听出演讲人声音特别好听,别的就没有了。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宁愿听了这个,为什么会突然跑了?”霍祈觉得这里面的逻辑十分不对。
可宿欲却将录音倒回去,又重新听了一遍。
直到第三遍,他才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霍祈。
“这个做演讲的是不是卢春羽?”宿欲将音频放大又听了一遍。这次,稍显青涩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楚,霍祈也慢慢分辨,发现的确是那位参加综艺的配音男神,卢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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