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进门以来,她的态度一直还算平和,此刻却随着话语情绪逐渐有了波动,声音语调都激动了起来。
“他说什么你都信,你何必还来找我?”
“不是,那个,你冷静一点,”乔霖不擅长哄女孩子,怪慌张的,硬着头皮试图讲道理,“可是你想啊,如果他只是为了骗我,而我又什么都信他,那他只要一口咬定你不是好人,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编造这种假话,让我产生来找你的想法呢?是不是太多余了,完全是在给自己留隐患,对不对?”
看似激动的乐溪南却听进去了。她因为方才激动发言而有些喘,视线微微向下垂着,呆坐了片刻后,终于又看向了乔霖。
“他……池向臻说,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好笑。
乔霖点头。
“他还说过我什么?”乐溪南问。
乔霖尚未开口,包间房门被推开了。服务员端来了四道冷菜,一一摆放在了餐桌上。这饭店看着粗鄙,菜点摆盘倒也像模像样。
趁着这点时间,乔霖小心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你很恨他……”
“我当然恨他,”乐溪南打断,“我不该恨他吗?”
“但他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也愿意相信你绝不是一个……坏女孩,看到你那么恨他,才会猜测或许另有内情。”乔霖说。
乐溪南似乎陷入了茫然。
她的面孔上原本一直带着几分或许是强装出来的气势,模样完全不像微博上投稿的女孩所描述的那般脆弱无助。若仔细观察,能发现她特地化过妆,好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
乐溪南或许把今天的会面当做了一场谈判甚至示威。
可乔霖所说的话,却逐渐把她打回了原型。
乐溪南皱着眉,用力地咬紧了下嘴唇,一副无措模样。这让她原本就过度消瘦的身型显得愈发纤弱。
片刻后,她摇头:“……我不信。他肯定另有目的。”
相比方才的虚张声势,语调中的无措显而易见。
乔霖无奈。
确实难以置信吧。那天卓栋良在听过他俩的话后,私底下跟乔霖感慨,说池向臻这个人真是神奇,若非心机极深,那就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滥好人。要不然,谁会被迫害成这样了还愿意站在对方立场考虑,去思考人家是不是另有苦衷。
可池向臻哪有什么心机呢,听听他平时说得那些混账话。这个人何止没心机,简直缺心眼。
这事儿乔霖不能细想,想多了心疼。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怕只是万一,他真的是冤枉的,那岂不是太可怜了,”乔霖不愿放弃,说得极为认真,“没有做错事的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吧?”
乐溪南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后,轻声说道:“那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把一个问句,念成了陈述句。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大颗泪珠砸落在了她攥紧了的手指上,纤细洁白的指关节轻轻打着颤。
不过短短五分钟时间,这个看似坚硬强势的女孩竟突兀地落了泪。
乔霖赶紧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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