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些法子撬开了姜焱那天找的混混的嘴，查到他有问题。”闫宁在电话那头叹气，“唉，当年受害者的室友，现在X大的实验管理员……果然是他啊。我和陈老师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但是可惜，我们都没有证据。”
我也没有证据。唐禀眼神一黯，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松了劲儿。
“不过，七年了，我最近倒是想到了一点。”
“什么？”
“如果真的还有人能手握证据，那个人也只可能是你。”闫宁忽然补充道。
“我？”唐禀一愣，手机差点滑脱。
“四氧化三铁有磁性，哪怕被染色，哪怕被高温焚烧，只要它没熔融分解，就能被找到。”
电话那头，闫宁一字一顿，“方法很简单，过筛之后使用吸铁石进行分离，化学系的学生应该都做过类似的实验，你也不陌生吧。”
“你是说……”
“你表哥的骨灰。”
闫宁道，“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从理论上讲，爆炸的时候那锅混合粉末不可能完全反应，一定会有溅在冯矜身上的部分……”
“只要你能找出来，把它送检，和当年聂印彬实验所用那批二氧化钛的各项数值进行比对，就能证明聂印彬曾经用自己的实验试剂给磁铁粉染过色，而且这罐粉末还出现在了爆炸现场。”
“……”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或者想让翟凌在云振宇的骨灰找证据，那也无妨。”闫宁道，“做与不做，放弃还是坚持，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负责稍作提点，顺便帮你保密。”
*
“闫学长没猜错，我的确在那罐骨灰里分离出了被二氧化钛染过色的四氧化三铁。”
405室之内，唐禀的声音再度打破寂静，“征得姑姑姑父同意拿到骨灰，费了我一周多时间，再加上等待鉴定结果，不小心熬到了现在。”
“聂老师，你七年前发表的硕士论文里提供的相关参数，与我在冯矜骨灰里分离出的二氧化钛完全一致，也就是说，你曾用自己的实验试剂，对405室内的四氧化三铁粉进行了染色。”
“这份报告的电子版，我设置了定时发送。零点整，它会如期被投递到我们学校所有领导、还有X市几家主流媒体的信箱里。”
“对了，还有姜焱那件事，闫宁和陈简默找到的证据，我也一并附进去了。”
“聂印彬，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做过的所有恶事，都会昭彰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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