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数字，大概是唐禀平时信息素浓度的五倍多，正好在正常Alpha信息素的浓度范畴之内。
放离心管的实验室就是他们六楼常用的那间，里面没什么高精尖仪器，最多就是几个烘箱和几个超声波清洗仪。一晚上的工夫，又隔着离心管，并来不及发生什么剧烈的物化反应，只可能是唐禀的信息素自行变高。
也就是说，唐禀的信息素并非天生就低，最大的可能，是被人为进行了可逆改造。
而至于这个改造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时间开始，甚至唐禀是否知情，翟凌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一个Alpha信息素水平的不正常已经持续过一定时间，周围人必然会有所反应，父母也不可能不带儿子去进行治疗。特别就自己的检测而言，唐禀的信息素改造是可逆的，只要进行适当治疗完全可以恢复正常水平，那就更没有理由一直如此。
所以最大的可能，唐禀的信息素是在来到X大、成为自己室友之后才被改造的。
为什么有人会去改造唐禀的信息素，翟凌想不出来，也无法通过检测手段寻求真相；如果贸然去问唐禀这件事，会不会惹来更多麻烦，翟凌更是说不清。
但显然，他并不能排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的可能性。
也许正因为是自己室友，所以唐禀才会被人盯上；又或者，自己和唐禀与众不同的身份其实早就暴露，尤其是在很多次险些露馅的乌龙事件发生之后。
有些事情太过可疑，细细想来也经不起推敲，但出于唯物主义者的严谨思维和一种侥幸心理，翟凌选择暂时隐而不发。
先前还不曾有太多感触，可惜现在看来，那时他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以为能凭一己之力解开一个个谜团，然后调查出哥哥死亡的真相，像小时候动画片里的英雄们一样高喊着“邪不胜正”，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最后，这些妄想都被那个偷铝粉的处分轻而易举击溃了。
他以为的天衣无缝，只是他以为而已。七年未解的事件，背后有很多事远远比他想得复杂。
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人盯上了，比如说大开的实验室门、莫名其妙被姜焱知晓的身份、还有突如其来的处分……
如果没有一时冲动和任性，很多事也许本来不会发生。
而更糟糕的是，没人能说的清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会不会还有其他可怕的事情接踵而来。
自己的选择，出了事不应该由其他人担责任，就算只是普通室友，翟凌也不会愿意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尤其这个人还是唐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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