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生气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直那么冷漠。
不过，今天这场考完就算是暂时解放了，虽然研究生假期比本科短，考完还得回去干两周活儿才算放假，但好歹没什么课程压力了。
正好闫宁那厮也没机会整什么幺蛾子，得赶紧趁机把话说开了。
可是，这没头没尾的，要怎么才能说开呢……
唐禀一手撑脑袋，一手转着廉价的黑色中性笔，不由自主往前排坐着翟凌的位置上瞄了一眼。
教室的第一排的“学霸专座”上，同样单手撑着脑袋的翟凌正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面前摊着的试卷已被黑字填得满满当当，只有最后一道早被他放弃的、用来区分“背题菜鸡”和“学霸大佬”的压轴大题答题处还留有几行空白。
“啧。”
好像是算题遇到了瓶颈，写了大半天的翟凌忽然拿笔在草稿纸上重重划了两道，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眉头蹙起一个弧度。
一个在后排某人看来有些可爱的弧度。
瞬间，一个念头在唐禀心中一闪而过。
既然多余的解释和无用的暧昧都像是画蛇添足，要不，直接表白吧？
表白吧……
如果你不想一直和翟凌不清不楚地尴尬冷战，如果你不想在他心里永远只是舔狗小白鼠，如果你想用自行车载着他碾碎一地落叶，如果你想有一天他能在温馨的小家里对你说“你回来了”……
如果你想名正言顺地拉着他的手去看烟花……
表白吧，表白吧，表白吧……
这三个字像波涛般涌进了唐禀的脑海，一阵高过一阵，一浪盖过一浪，连同浑身的血液一起变得滚烫。
表白吧，表白吧，表白吧……
考场里明明很安静，只有监考老师的脚步声和笔尖书写的沙沙声偶尔回荡在耳际，但唐禀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扑通扑通的，像是无法控制般的越来越刹不住车。
啪嗒——
指尖一顿，转着的中性笔掉在了桌子上。
唐禀看着那支笔，又看了眼第一排，仍然皱着眉和最后一道大题“殊死斗争”的翟凌并没有注意到后排座位上这小小的动静，右手握着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书写解题过程，金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眸子里目光分外专注。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收好文具捏在手里，起身把卷子递给老师。然后头也不敢回地背着双肩包一路从教室跑出楼，“呼哧呼哧”蹲在马路牙子旁边喘气。
心跳得比刚刚更快了，滚烫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脸很烫很烫，大概是因为被风吹的，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待会儿，等翟凌回寝室，等想办法把刘子良支开，就跟他说出那四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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