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老师办公室的门关着，门口一个人没有，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小顾老师的声音，只有问没有答，好像并不是在听翟凌汇报，而是在跟谁讲电话。
他们一向说话温温吞吞的小导师此时情绪格外激动，质问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往外蹦，甚至有一瞬间让唐禀想起了那些八点档肥皂剧里那些骂人十几分钟都不带喘口气儿的女演员。
“你什么意思，小聂调出来的监控上明明白白，那天你就是和他起了争执！”
“……你当真么？”
“小宇是个好孩子，我不信他会为了个子虚乌有的名额杀人。”
“好了，不是你，不是他，那你告诉我还能是谁。”
“够了，咱俩当初都有错，如果我交接的时候把试剂数量再登记一下，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你说的对，都过去七年了，我还是走不出来。”
“你说什么？”
“……好，陈简默，我再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是骗我的。”
毛玻璃上映出小顾老师在屋内徘徊的身影，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脱力般放下了拿着手机的右手，长长呼出口气，坐回办公桌前。
“唐禀吧？进来。”这个点儿还没去食堂抢饭的，恐怕也只剩下要汇报的俩人了。小顾老师冲门外等了许久的人点头示意。
“顾老师好。”唐禀摁下门把手，走进去，翟凌果然已经坐在了投影仪旁边的小桌子边，鼻梁上还架着那副没什么度数的金边眼镜。
“听翟凌说你们新方案做得不错？常pH之下的水解做出来了？”顾老师桌上依然放着杯直冒香油味儿的速溶咖啡，拿着勺子搅咖啡的动作很流畅，已经渐渐从方才的电话争执中缓了过来。
“嗯，根据L大那边提供的可能方案，我们逐一进行了尝试，最后找到了水解最快的合理配比和反应条件。这是我们做出的方案，还有相关测试结果。”
翟凌挪动着鼠标翻PPT，各种数据分析和测试结果逐一在银幕上翻过，到最后屏幕全黑时，又示意唐禀递U盘，“最后的微观断面图刚刚唐禀也拿去测了，可以用U盘拷给您看一下。”
唐禀赶紧掏出捂热乎的U盘，一划锁扣，插进电脑，用鼠标调出闫宁刚切的那两张“完美配图”。
“嗯，不错。”小顾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听说L大那边派来的闫宁也是做这个方向的，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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